许忱音站在原地,一颗心慌的直跳,她轻抿了下唇,正想要解释,就听魏芳又笑呵呵道:“我就说那个人不像津洲,我昨晚和他说话,津洲你是不知道他那个样子,连个正脸都没给我,简直没一点礼貌,而且他不说,还不让忱音说……”
“魏阿姨。”许忱音拧眉打断她的话:“您要是没事的话,那就先回去吧,我的事情,我自己和我哥说就行。”
她这句话可谓是明晃晃要赶魏芳走。
“这……”
魏芳一时有些尴尬,看了看赵津洲,见他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才朝许忱音尴尬笑了笑,拎着早餐嘀嘀咕咕的离开。
等魏芳离开后,一阵清风吹来,许忱音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下,目光落在站姿随意的赵津洲身上。
赵津洲的眸子则从始至终未离开过她。
四目相对间。
他率先扯了下唇,只是笑意不见眼底:“喃喃,解释解释?”
许忱音避开他的视线,低垂下眸子,看着地面,装作不懂问:“说什么?”
“别装糊涂。”
赵津洲单手插在裤兜,神色不为所动,甚至带了几分冷意。
许忱音顿了下,小声回道:“昨天我们开庆功会,然后我喝多了,季……他就把我送回来了。”
说完这句,她又觉得没什么好心虚的,抬头直直迎上了赵津洲的目光。
赵津洲眉梢微动,听不出什么情绪道:“还是抱着送回来的?”
许忱音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对上他的眼睛,心里就有些慌,她挺了挺背脊,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补充道:“是……是因为我喝多了。”
赵津洲低嗤了声,收回视线,摸出手机发了条短信,随即打开车门,弯腰进了车内,见她还站在车外没有动静,吐出一口浊气,尽量稳着声音和她说:“不上班了?”
听到他的声音,许忱音连忙小跑上前,钻进车子里。
“开车,先去故宫。”
前面司机听到赵津洲的吩咐,目视前方启动了车子。
他现在能清楚感觉到,他老板现在心情不佳,和刚才来时的心情完全不同,所以身为一名老司机,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装作听不见,看不着,做一个只会开车的木偶人。
从上车那一刻,许忱音就是坐立不安的态度,时不时偷偷看身边赵津洲一眼,犹豫再三,还是试探地问:“哥,这件事你能不能别和我妈说?”
她怕她妈妈知道这件事后,又会和她闹事情。
“我别和柳阿姨说,然后放任着你继续深更半夜和那个不清不楚的男人混在一起?”
赵津洲瞥她一眼,语气淡淡的。
“我……”
许忱音抿了下唇,纠正道:“没有不清不楚,是我现在在追他。”
听到她的这句话,赵津洲脸色更沉了几分,缓了下,才再次开口:“许忱音,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
许忱音垂目默言。
“说话。”赵津洲对着她,神情难得有些不耐。
许忱音抬眼看向他,缓缓道:“因为他是季延,是独一无二人的季延。”
“独一无二?”赵津洲眼眸微闪,勾了勾唇,语气似是带有嘲讽意味:“喃喃,这个世界上没谁是不可替代的,你现在忘不了他,觉得没他不行,是因为你从来就没有想过彻底离开他会是什么样的。”
“我……”许忱音哑然,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他的这番话。
他说的很对,她确实从未想过要永远忘记季延。
甚至,她只要想到要永远忘记季延,就会觉得无措失神。
赵津洲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心脏仿佛被人用力攥紧般,胸腔处翻腾出了强烈窒息感。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只不过没再继续刚才的问题:“房子什么时候能看好?”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沉很沉,像是透露出几分隐忍。
许忱音咬了咬唇,鼓足勇气地回道:“我不想搬。”
赵津洲闻言,目光深邃地看着她,薄唇紧抿成线:“喃喃,再说一遍你的答案。”
许忱音呼吸急促几分,强装作镇定道:“我不搬,我住那里挺好的……”
“挺好的?”
赵津洲眉心渐渐拢起,盯着她看了良久,才转身靠在座椅上,闭上眼养精蓄锐:“喃喃,我让你搬家这件事从来不是和你商量。”
“哥!”
许忱音急切接话:“你为什么非要逼我?”
这次,赵津洲没有再开口回答的意思。
许忱音深呼了几口气,转眸看向了车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