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没指望他开口,继续说,“本世子身份尊贵是真,可,本世子对明仪的心也是真;程叔父,您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您,对您家里人最有利的选择,不是吗?”
“世子爷”
“母妃将两位嬷嬷送到仪仪身边,你就该知道的。”
程元西眉头紧锁,他确实没法再佯作不知,又一面无声拒绝了。
可是,他们之间的差距了,不仅是身份地位之间的差距;家世、生存环境的差异,才是婚后最大的绊脚石。
“世子爷,您的态度,草民知晓了;小女只是一介弱女子,若是日后她无意与您,就请您放手。若是小女日后心悦您,那草民这个做父亲的不会阻拦。”
至于正室的位置,他必须得拼一把了。
周庭不置可否,“程叔父多虑了,仪仪年岁小,只要我常年陪伴在她身边;整个西北没有比我更优秀的儿郎,她见识过最优秀的,不可能看其他儿郎一眼。”
这份自信他要不是觊觎他家女儿,他倒是会很欣赏对方。
“那可不一定,情爱之事,谁又说不准呢。”程元西看不得他脸上展露出来的胸有成竹,好似明仪除了他没了别的选择一样;从一个父亲的角度上来看,周庭真的很欠揍,“草民还是那句话,草民不阻止你们见面;等到明仪及笄时,若她对你无意,也请世子爷不要多做纠缠。”
双方摆明车马,一样硬的态度。
“程叔父一片爱女之心,本世子能理解,等到明仪及笄还有八年,本世子等得起。”
程元西:
好像他答应了一样,哼。
周庭表明心意后有意收敛,不再摆世子爷的架子,显得平和了许多;不能把关系闹的太僵,不然,这位老丈人给他使绊子怎么办?媳妇儿没娶回家。
虽然,他是非卿不娶,也一定能娶回来;到底是多几个绊脚石不美。
打一棒给个甜枣吃吃。
“程叔父,不知你们家的肥皂是多少银子一块儿?”
“十文钱一块。”说到正事,程元西也收敛起散发出的强硬气息,“肥皂好用,所需材料不算复杂,若时有心人愿意研究,很快就会被研究出来;草民只能卖个新鲜,等到旁人研制出了肥皂,价格会被再次压低。”
周庭了然,生意上的事儿他管的不多,但也算是精通。
未来老丈人这么说,必定是原材料不难猜,而且好做;这么说来,十文钱倒也合适,就是效果太好了些。
“仪仪当真没和您说说研制所需材料的事儿?肥皂卖个新鲜,若是不赶紧研制出新的替代你们打下的圈子,很快会被旁人取代。”就相当于是给人家做嫁衣裳。
程元西点头,“草民明白,只是,家中是这么个情况;仪仪做出肥皂也是想改善家境,补贴家里。”
银钱不宽裕是个硬伤。
“那么,仪仪和您提过如何改进肥皂,所需原材料的事儿吗?”
他没正面回答,说明,他是知晓一二的。
程元西轻叹,他非要问,他再推就显得矫情了。
“世子爷聪慧,草民瞒不过您。”
周庭做出好整以暇,洗耳恭听的姿态。
程元西道:“仪仪曾说过,要用皂角;西北我们只在山里找到过一株皂角树,大冬天的皂角树上早就没了皂角,若是想继续研制,只能买现成的皂角粉。”
“皂角粉省事了,不好吗?”皂角弄回去不也要磨成粉才能用。
“外面的皂角粉卖的贵啊!若是买皂角粉来制肥皂,成本大大提升,利润会被压至最小,不划算。”程元西没想过涨价的事儿,他们现在卖的价格挺高的了,加了肥皂粉若是涨价,不厚道。
可若是用买来的皂角粉制作,不涨价利润没多少,耗费的人力物力巨大。
“本世子听明白了,皂角粉的价格高了,制作出来买卖你们还打算用现在的价格。”
“是的,草民等人本就是农家子,吃过贫困的苦;不想再将价格拔高,价格要控制在百姓能接受的范围内,让他们买到都感觉到物有所值,才会成为长期买卖。”
程元西说出了心中所想,“价格不能贵,得让他们用着好。”
周庭听后不知是该嗤笑,还是该佩服他的心性;不过,更多的是对他执拗的无奈。
“您若是想用皂角,本世子倒是可以让人给你送一些皂角过来;府中也有做杂货生意的铺子,每年买进运送过来的皂角不少,一年到头也用完。”
“您手里就有?”别是骗他的吧?
皂角这东西是民生急需,根本不愁卖,怎么可能有剩?
即便是剩了,第二年再卖就是了。
“自然,没有本世子不会和您说。”
程元西眸光微动,跟家里继续皂角一比,他不想占便宜的心显然是微不足道的。
“既然如此,草民向世子爷买一些带走。”
“可。”周庭不强求送给他,他想送的东西是给明仪的,不是给程家人的,“等不为回来,让他带你去府中的杂货铺子,要多少跟掌柜的说。”
程元西再次起身作揖,“草民多谢世子爷慷慨,解决了草民一困扰。”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