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仪回到帐内,华大夫三人笑眯眯的看着他,华大夫问道:“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没事儿就回来了。”明仪走到华大夫身边,放下册子道:“老师,宁国的蛊虫太过刁钻,不知可否能研制出克制各种毒虫的迷.药?”
“你是想将蛊虫放倒?”
“对。”
明仪坚定点头。
华大夫敛去笑意摇摇头,“宁国的蛊虫千奇百怪,毒虫更是多;在这种情况下想利用迷.药全部放倒是不可能的,就连我也只知道敌军的二十多种毒虫是什么毒,最多研究出克制这二十多种毒虫的迷.药。”
不了解对方的蛊虫的毒性和药性,想研究都没办法。
“老师在军营这么多年了,也只了解二十多种毒虫吗?”
“是啊!三十多年了,也只有些微的了解;宁国防我们甚至是其他国家的人很严,蛊师更是无战不出宁国,他们的蛊师每次出现都代表着宁国有动作。这些年来,从祖师那一辈儿开始研究,到如今也才二十多种而已。”
明仪暗暗咂舌。
宁国是真会啊!
防备的这么严苛,他们了解到的二十多种毒虫恐怕也是战场上遗留下来的。
据她所知,毒虫、蛊虫会互相吞噬;死亡后的会被活着的吞噬,少有遗留。
这么看来,能了解二十多种蛊虫毒虫已是很了不起了。
“老师,我们试试吧!”
华大夫无力自嘲:“我们何曾没有研究过呢,可是,每次试用都会有成百上千的将士丧命。”
“老师,正因为他们的牺牲,我们更不能放松呀;要是真能研究出来,日后西北军就不会再畏惧蛊虫了,不是吗?”
正因为难,才要去研究。
这下,华大夫沉默了,旁边的两位军医轻叹。
“程公子,你想的太简单了,世间毒物数不胜数;我们如何全部研究透彻?他们的毒性各不相同,也许能克制其中几种的毒虫,却无法克制另外的毒虫,毒性不同,没用的。”
明仪不想放弃,“老师,我们再试试吧,不管怎么样我们总要为后人留下些什么;一代不成,还有许多军医可以继续钻研,我想,总有成功的哪一日。我们放弃了研究蛊虫,只会让宁国人更猖獗;何况,不研究怎么又知道没有成功的哪一日呢?”
她的话让三人都沉默了。
他们是研究过的,可是,研究来研究去得到的教训实在惨烈;后来他们就放弃了,每次与宁国交战时只做了解到的毒虫蛊虫的解药。
“老师,弟子请求一观您的研究心得。”
华大夫震惊看她。
另外两位军医同样猜测她的举动为何意。
思来想去也只有她去钻研的结果。
“罢了,华大夫,你这个徒弟年少轻狂了些,到底心意是好的。”
“让她死心也好。”
两人压根不相信她能研究出克制上百种毒虫的迷.药,一是她学医时间短,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二是她年纪太小了,没有信服力。
华大夫没管他们,只盯着明仪,目光犀利,“你可想好了?”
“弟子想好了。”
她的斩钉截铁,坚定的态度使得三人动容。
可也只是动容而已。
他们是研究过的人,才知道蛊虫时也曾年少轻狂,抱着一定要研究毒虫解药和克制药物的想法;可是,最终都被现实打败。
撞过南墙,才知道头有多疼。
华大夫起身道:“你跟我来。”
“是。”
明仪跟着他走出了帐篷。
两名军医坐在原地,面面相觑。
“华大夫这个弟子年岁太小了,冲动莽撞,才学医多久啊!就想着研究蛊虫了;蛊虫要是那么好研究,早就解决了,何须等到现在。”
“别说了,他的年岁才多大啊!能想着跟华大夫学医已经很好了;咱们家的孩子像他这么大年岁只知道憨吃憨玩,我家孩子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哪儿知道东西啊!家里的长辈督促他们学习还不乐意呢。”
至少这位程公子是真的早慧,愿意学,认真学,聪明学的也快。
这么一想,他们就不再说话。
默契的低头继续忙活手头的事儿。
华大夫带着明仪走进军医们住的帐篷,这里汇聚着所有军医的床铺;每一个床铺旁边都有一个抽屉,是带锁的。
“你先坐。”华大夫指着床边跟她说。
明仪点点头,乖巧坐着等
华大夫从怀里摸出钥匙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小的册子;册子泛黄,有明显的翻阅痕迹,可见年头已久。却被保存的很好,封面干干净净,册子没有缺漏。
重新锁上抽屉,他捧着册子绕过床尾,走到明仪面前。
“拿去吧。”
明仪抬头看了看华大夫,低头翻看了一下,一看便知是蛊虫的研究心得;当即笑逐颜开,眉目带上喜色。
“谢谢老师,我会认真看的;只是,这几日我不能在老师跟前服侍了,请老师见谅。”
“去吧。”
华大夫什么也没说,一切只看她有没有那份运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