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云麾将军告知。”她起身浅浅作揖道谢。
她的彬彬有礼,不卑不亢,稳重有主见都让云麾将军难得露出笑意,“程公子无需客气,主帅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让末将照顾好您,这些都是末将该做的。”
“主帅之言是主帅,您怎么做在您;这些日子在军营里某多得自在,多亏了云麾将军照料,某都明白。”
云麾将军双眼微闪,突然有些明白她为何能独得主帅一心一意的青睐了。
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女娘,不论何时都能保持着这份稳重自持,不卑不亢,进退有度的态度;这可不简单,许多三四十岁的中年人都做不到时时刻刻如此,她却做到了。
需要的不仅是心性,还有足够的智慧。
很难想象,一个八岁出头的小女娘竟聪慧至斯;才这般年岁,学识有梵先生,一身武艺不俗,心性极佳,行事有章程,竟是比他见过的世家贵女都要沉稳,等到长大势必更甚。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这话用不到她身上。
“当不得程公子如此,末将听命行事罢了;消息给您送到,末将下面还有事要办不便久留,先行一步。”
“云麾将军慢走。”
送走人,明仪盯着对方的背影出神,云麾将军似乎不一样了。
潮生身边的武将文臣对她的态度就两个字——淡漠!
有的武将甚至眼不见心不烦,看到她也当看不到一样。
云麾将军虽不至于如此,却也对她不曾有过亲近的善意;然而,刚才,她却感觉到了对方有意散发出来的善意。。
“程公子,您要的活血草取来了。”
春梅回来见到的便是她望着一个地方深深出神的样子,不由心生好奇。
明仪拉回心神,扭头一笑,“辛苦你跑一趟了,我这边没什么事可做,你先去忙你的。”
“是。”
活血草留下,春梅恭敬退下,心中再好奇却没问出口。
等人走后,她拿着活血草走到了实验器皿面前,她想做一款对止血有奇效的止血药;这款止血药在她的设想里,不管多大的伤口都可快速止血,并且有消炎效果,不让伤口腐败。
别看只是简单的止血药,但她心里明白;伤口太大的话,细菌多,处理不当会出现伤口腐败,出现败血症的情况,导致身体出现各种并发症,甚至死亡。所以,她想做的止血药得有消炎止痛的效果,杀死血肉里感染的细菌,这个问题很难。
处在古代医疗环境极差的情况下,她甚至想过蒸馏做酒精。
做酒精不难,有高浓度的酒水就行;她能马上操作,甚至马上能做出来。
但更想做出一款能让将士们带着上战场的止血药,酒精不方便携带,药粉不一样,打开就能用;用油纸包上不易沾水,即开即用。
活血草有活血止痛的功效。
活血草得处理一下才能与其他草药的药性中和,不会出现药效冲突,活血至崩漏的情况。
一忙起来,全身心投入,整个人不知外界事,只想着早点做出来;等她将第一份止血药做出来,帐篷内光线已然昏暗下来,稍一动身体便僵硬酸痛不止。
“帐外有人吗?”
伸展筋骨的同时,不忘往外问一嘴。
又累又渴又饿,想吃东西。
“程公子,奴婢在的。”
“奴婢也在。”
春喜、春梅二人一同走进帐篷,笑眯眯地行礼。
明仪点头,“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们每日会去军医营帮忙已是惯例,今日也不例外;看看外面昏暗的天色,想来她们回来有一会儿了。
“奴婢是一刻钟前回来的,见您还在忙就没打扰您。”春梅浅笑,“程公子可要用热食?伙头营那边给咱们留了饭食,奴婢去给您端来。”
“好,给我上些温水来,口渴。”身子骨活乏了一点儿,她站起身走动着,“热水也要,我要沐浴;这天一日热过一日,身上全是汗。”
“是,奴婢们这就去,您稍微歇会儿,奴婢们很快回来。”
两人再次行礼后退出帐篷,往伙头营而去;到达地方后,伙头营的百夫长见到她们二人,脸上堆满了笑。
“春喜姑娘,春梅姑娘,你们来了呀;饭食热在锅里的,我给你们端出来。”此人长了一张国字脸,笑眯眯的样子瞧着忠厚,眼睛透着活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老实人。
春梅笑着道谢,“那就有劳谢百夫长了,我们姐妹还要一些可以用的热水,以及梳洗的热水。”
“有的,都有。”谢百夫长笑容满面,带她们走到用木头搭建的灶房;因兵多的缘故,伙头营用的是长型带弯儿的搭建方式,中间围出来一大块空地放物资,以及人员流动方便。
谢百夫长领她们走到其中两个灶台,揭开左手边灶台上的蒸笼盖子;从里面端了好几个菜出来,有肉有菜有汤。
春梅、春喜看菜变色不严重,满意点头,“多谢您了。”
二人拿来托盘将饭菜放进去,装了两托盘才放完;而后是热水,谢百夫长见她们为难,主动道:“两位姑娘先回,稍后我带人送热水过去。”
“那就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