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犹豫再三,对她说道:“自然是为你开心的,只是,你不妨请程公子从世子爷手里要来你这一房的身契;日后一心一意跟着程公子岂不是更好?”
“不必,我相信主子,她不会让我有那一天的。”她更相信世子爷会一如既往看重主子,只要世子爷看重主子,一切的事儿都不是事儿。
“好吧,只要你想清楚就好。”春喜回以甜甜一笑,对她的乐观习以为常了,“程公子对我们这些下人确实很好,但你在程公子面前可不能失了分寸,奴婢始终是奴婢。”
若是旁人说这话,春梅会多想;春喜说这话,春梅只会开心,“我知道,春喜,你就放心吧;你是知道我的,不会做僭越之事,更不会做出惹主子不悦之事。”
春喜这才露出真切的笑意。
两人说说笑笑去洗衣裳,明仪坐在帐内百无聊赖地翻看医书;古代的医书总能让人耳目一新,理论扎实的基础上,先能发现许多很有意思的理念,结合学过的东西,以及人体奥秘思考,总会在不经意间得出更多灵感。
日子一天天的过,她沉浸在中医学海之中不可自拔。
直至大军班师回抚城,明仪空出这一天跑去跟忠武将军等人一道迎接远归的大军。
天气阴沉,乌云密布,天地之间仿佛只隔着一人高的距离,大风呼啸不止掀起漫天黄沙,随时有大雨倾盆而来的架势,
“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忠武将军抬眼下意识抬头看向大军的必经之路,果真见黄沙漫天之中伴随齐整又略显凌乱的脚步声。
“是主帅回来了!”一名千户站在忠武将军身边,看到行在队伍最前方的的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身银白盔甲在这样阴沉的天气一样显目;千户深深一笑,似如释重负,“忠武将军,是主帅他们。”
“看到了,迎上去。”交代完后,他侧目望向右边的程明仪,“程公子可要一同前往?”
明仪嘴角含笑,轻轻颔首,“同去同去。”
“您请。”
忠武将军笑眯眯做请。
明仪回他一个请,二人骑马并肩而行,慢悠悠朝周庭的队伍迎上去。
两队人马汇合,忠武将军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末将拜见主帅,恭迎主帅大胜而归。”
“恭迎主帅大胜而归。”
“恭迎主帅大胜而归!”
“恭迎主帅大胜而归!!”
声势浩大,前来迎接的将士们纷纷单膝跪地,跟随忠武将军作揖。
程明仪下马的功夫,周听见之朝她浅笑,翻身下马朝她走了过去;路过忠武将军时才叫起,“忠武将军辛苦了,大家请起。”
“多谢主帅。”
“末将多谢主帅。”
周庭在明仪身边站定,虽未开口,眸中却包含关切地询问之意。
明仪朝他微微一笑,轻轻颔首;她倒是过的还行,周庭可是瘦了不少,晒黑了,人也长高了一些。站他身前,她现在就像个名副其实的小孩儿,身高上的差距太大了。
得了明仪肯定的回应,周庭朝她笑了笑,转头的瞬间笑意隐去,看向来迎接的众人。
“众位将士,回营!今夜大摆庆功宴!”
“喔!喔!喔!”
不论是来迎接的将士,还是此行出征的将士们纷纷齐声高呼。
活着归来,值得庆幸;打了胜仗,值得庆贺。
周庭悄无声息牵住了明仪的手捏了捏,不过片刻便松开了。
明仪侧目瞧着身边越发英气勃发之人,嘴角轻勾,笑盈盈地目视他;目睹他的耳根一点点发红,再黑也隐藏不了那种黑红。
“归营!”
“喏!”
众人重新上马,直奔营地。
大军顺利进营,周庭将马儿交给身边副将,转而看向明仪。
明仪了然一笑,下马后也将马儿交给了他身边的那位副将;此人黑的跟碳似的,大晚上走出看不到人的黑,可以跟夜色融合。此人应是周庭最近才提拔上来的人,对此人没印象。
“麻烦你了。”
“程公子言重。”
“他姓韩,是此行出征途中我发现的一名猛将,在战时勇猛非常;练的外家功夫,对战中十分矫健。”周庭自觉为她介绍。
韩副将绷着脸,恭敬作揖,“主帅谬赞,在您面前,末将不敢当。”
“忙去吧,记得让人把此次的战利品送到主帐。”周庭吩咐一声,将人打发走,默默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小爪子,细心询问,“在营地过的可好,可有不适应?”
明仪摇头,随他而行,只道:“一切都好,有忠武将军照应,在营地里没人敢对我不敬。”
“那就好。”心头宽慰,缓和语气温柔细语,“此次出征西域,得了许多战利品,稍后他们整理好后会将属于我的那一份送来;你看看有没有喜欢都收起来,剩下的送回王府封存。”
明仪来了兴致,“都有什么战利品?”
“金银珠宝,各种蔬菜、水果种子和树苗;在西域还发现了几处金银铁矿,我们西北军五年之内的铁都不用愁了。”
周庭眉眼透着轻松恰意,明仪看的高兴,“那是好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