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回去将事情一说,明仪淡然轻笑,“知道了,累了吧,歇会儿。”
她的风轻云淡,春喜只认为她是喜欢高兴的。
春梅让开坐的位置,将凳子让给春喜。
“你坐。”
“不了,我去端凳子过来,再拿把蒲扇来陪小娘子闲聊,还能给小娘子打打扇。”春喜笑嘻嘻跑去屋里搬来一张小凳,手中拿了一把崭新的蒲扇。
春梅见此,又坐了回去,继续给明仪打扇。
春喜则是坐到了明仪另一侧,轻轻打着扇。
明仪感受着微风徐徐,含笑与她们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闲聊的都是女娘们常说的胭脂水粉,衣裳首饰等物。
春梅自觉配合明仪。
果然,春喜说起胭脂水粉,衣裳首饰,话就没完没了。
春梅第一次感受到了她们之间拉开的差距,其实,她跟小娘子更有话题聊,她们可以说医术上的事,聊医术上的疑难。
可是,在春喜面前说这些,她却接不上话;只能听她们说,小娘子碍于春喜这样,春喜在的时候,她们倒是少有聊医术上的问题。
可见,她在往前走,在见识不同的知识;人在一日日变化,春喜却没什么变化,也不能说没有变化,只能说她还停留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跟不上小娘子的脚步。
......
她们这边百无聊赖聊的还算开心,罗管家取信给军中的梵老爷子。
当梵老爷子拿到信,拆开一看,不由笑了出来。
书童见了好奇的看了两眼,并未多问。
梵老爷子读完信,提笔回了一封,让书童拿去交给送信的侍卫,“跟送信侍卫说一声,让罗管家放开手脚干。”
“喏。”
书童转身出去,将信和话都带到。
侍卫一路疾驰回到王府,片刻不停的将信交付给罗管家,不忘将话也带到。
“梵老爷子只说了这一句话?”罗管家接过信封,问道。
“是的,当时是梵老爷子身边的书童传的话。”
罗管家点点头,没让他走;当着他的面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
信中让他调动抚城所有势力,全力筹集军饷、粮草,给了他一定的权利。
“我知道了,你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叠好信重新塞进信封,挥退侍卫。
“是。”侍卫作揖离去。
罗管家回到他的院子里,将信封放在一个隐匿的地方;出来之后,当即喊来心腹,开始调动抚城所有的势力,在不劳民伤财的情况全力筹备军饷。
虽然有了西域作为后盾,但是,二十万大军,哪儿哪儿都要银子;作为抚城王府的管家,矜矜业业些也无不可。
......
甘老爷和甘夫人探望看儿子,出了王府直接回府;先招来外面的总管事,“用最快的速度调集十万石粮食过来,不,越多越好,能调多少调多少;留下我们府中两年所需,其他的都全部集中到一起,让管家跟你一起办。”
府中事务是管家在管,总管事则是生意上的管事,不能混为一谈。
“是,老爷。”总管事接受命令后不多问,只知道老爷让他这么干,他就这么干。
总管事离开后,甘老爷又召了管家,吩咐他配合总管事留存粮食。
府中安排妥当,甘老爷当即命人去通知几家较好、联姻的商贾到聚源酒楼一聚。
他人则是先去了聚源酒楼。
有四户人家跟甘家沾亲带故,是姻亲也是世交;家中全是经商的,就这四家,加上甘家基本上已经垄断了整个抚城的生意场。
四个当家人相继来到聚源酒楼,当他们看到甘老爷沉着冷静的坐在桌前喝茶的样子,纷纷笑了起来。
“甘老哥这是怎么了,咱们现在的生意不好做;中原的生意基本上断了,只有西北和西域有生意做,摊子被缩小到这等程度,您还能遇到什么难题不成?”
继生意大幅度缩水的打击之后,他们心态调整过来;认为钱财没有家里人安稳重要,更是庆幸活在西北。
至少,西北有周王府在。
“你们来了呀,都坐。”
四个老爷落座,甘老爷对他们笑了笑,脸上的愁容一消;亲自给他们倒了茶水,送到他们面前。
“喝茶。”
四人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其中一个头发半白的人开口,“甘老弟有什么事说出来,让我们也参谋参谋,”
“还得是陈老哥眼睛利。”甘老爷无奈地笑了笑,对他们道:“几位老哥老弟可有想过我们的未来?”
四人有人面面相觑,有人不以为意。
“在西北苟且偷生便罢了,有什么未来?”一个中年商贾开了口,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认命。
另一个中年商贾道:“我们商贾的未来不就是赚钱嘛,除了赚钱没有其他乐趣了。”
大羲王朝对商贾之流管控很严格,不允许商贾之家科举,赋税方面更是沉重。
他们行商是祖辈传下来的,多少年了,都这么过来的;他们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大羲王朝的规矩就是他们家的子孙没有科举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