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没人哄,委屈巴巴,踉踉跄跄走出新房;在春梅等丫鬟的注视下去了洗浴房,不一会儿里面传来水声。
春梅和两位嬷嬷看了看彼此,赵嬷嬷道:“我进新房看看主子?”
“行。”
于是,赵嬷嬷进了屋内,看到躺在床上悠哉悠哉的主子;什么担忧都没了,看主子自个儿消遣的挺好,她们进来才是冒昧。
“主子。”
“赵嬷嬷来了呀,正好,我那嫁妆箱笼里有两套给你家主子爷准备的睡衣;就放在我放睡衣的箱笼里,你去翻出来,给你们主子爷送去。”
“是,奴婢这就去。”赵嬷嬷点点头,领命离开。
嫁妆全部堆在陶怡苑后面的库房里,为了放明仪的嫁妆,专门腾出了两个库房来放;赵嬷嬷熟门熟路的找到给主子爷的睡衣,那是跟她家主子同款颜色的睡衣,不过,这款睡衣没有收腰,也没有低胸,只是最常见的锁襟。
赵嬷嬷把睡衣送到洗浴房外,敲了敲门,“叩叩叩,世子爷,主子命奴婢为您送了睡衣过来,给您放在门口可行?”
“嗯。”低沉的嗓音从里面传出来,赵嬷嬷把门口放着的矮凳拉过来安置在房门中间,衣裳放上去就赶紧走了。
等周庭洗完澡,打开房门,一把将衣服拉进去,复又关上;再出来,他身上穿着红色的柔软面料的睡衣,披头散发的走回了房间,这会儿他的酒醒的差不多了,满心期待踏进新房。
隔着屏风,眸子扫过昏暗的室内;转身关上房门,绕过屏风走进内室,入目的是新妇斜躺在新床上,手上捧着一本封页无字的册子,外衫落在腋下,露出一片春光。
一双本就深邃的双眸泛着幽光,一步步靠近新床。
明仪早就听见了脚步声和关门声,但他没进来也没放下册子;这会儿他进来了,她赶紧把册子放到枕头下,不想,还没放进去就被一只炙热的手攥住了手腕,顺着手腕上的大掌看向它的主人。
周庭似乎清醒了,至少眸光比之前似清醒又似迷蒙不一样。
“在看什么?”
明仪耳朵动了动,他覆在她耳畔低声轻吻着,说话时热气喷洒在耳根;吻的似有意也似无意,嗓音低沉沙哑,带着yu感。
没听见她的回答,他干脆拿起她手中即将脱手的册子翻了翻。
周庭笑声轻快,将册子丢到床下,直接俯身而上,“仪仪喜欢看辟火图?”
“娘给的。”
“是该给,不过,我可以教你,仪仪要不要学?”
明仪好气又好笑,她个老司机了,还需要教?一把攥住他的衣襟,将人往身上带了带,两人离的更近了。
“看图多没意思,有劳世子爷教教妾身呐。”
“妖精。”
周庭一面亲着身下人的额头、眉眼,一路往下,一面挥出一道掌风落下喜气的帷幔。
春风一宿,多年夙愿得尝,凌晨时分方休。
......
暖阳照进屋内,周庭迷蒙中醒来,睁开眼却感觉到了怀里不同往日的触感;低头去看怀中人,笑意在眉眼蔓延,微微低头,怜惜一吻落在她的发间。
一手抚过她的脸颊,得偿所愿的欢喜,让他很是畅快。
大清早醒来能看到她,更是喜悦如海水般涌来;从今以后,他光明正大拥有她,凝视近在眼前的睡颜舍不得挪开。
还是赵嬷嬷和容嬷嬷担心错过请安敬茶的时辰,来敲门才将人唤醒。
明仪迷茫睁开眼,身体一动,顿时又酸又胀又痛的感觉来袭,让她倒吸一口凉气;茫然抬头,与周庭包含笑意的双眼对上,瞬间,昨夜的记忆充斥脑海。
娇颜通红,羞赧地往他怀里钻了钻。
周庭宠溺揉了揉她的肩头,“昨夜是为夫孟浪,累着娘子了。”
“不许说了呀,羞不羞人。”
“好,日后不说,为夫实践能力还是不错的,娘子觉得呢?”
明仪没好气瞪他一眼,艰难坐起身;腰酸腿疼,嗓子也干的厉害。明明该劳累的是他,然而,最后受罪的却是她;越想看不平衡,一脚踹他下床。
他没防备,连人带被子滚下床榻。
周庭震惊!
吃惊!
他做错什么了?娘子要踹他下床?
明仪可没心思管他的反应,被子没了,她下意识低头一看;还好还好,穿着红色宗衣,撩起帷幔看到脚踏上堆积着好几个布片,那是她昨夜穿的那件睡衣的料子。
“周潮生!!”
“娘子,娘子好狠的心,新婚第一天就踹为夫;还好为夫皮糙肉厚,耐打耐造。”
“周潮生,你干的好事儿!”她指着脚踏。
周庭顺着她所指望去,有那么片刻心虚,“娘子勿急,娘子喜欢这种料子的衣裳,为夫记得库房里还有几匹;虽不是一个颜色,但料子是一样的。为夫命人为娘子多做几套这样的睡衣,专门穿给我看。”
“我去你的吧。”
明仪下床,走过他身边时,狠狠踹了他小腿一脚。
周庭自知理亏,一是孟浪,二是坏了娘子的衣裳;他赶紧追着娘子坐到梳妆镜前,搂搂抱抱的撒娇,“好娘子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