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友在和我开玩笑?”陈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我陈奇坐上这个位置,是一步一步上来的,无愧于心,你凭什么剥夺我的位置?”
谢南衣说道:“你应该知道了吧?琉焰宗手中的三成权力现在在我手里。”
“不过是三成罢了,还没有这么大的权力来任免医师协会的会长。”有人先一步替陈奇说出了心声。
医师协会的三个长老听说谢南衣来了,立即便赶了过来,没想到一来就听到这话,立即给陈奇帮腔。
谢南衣打量着他们,笑着说道:“你们先坐,咱们慢慢聊。”
“我们哪敢坐啊。”一个高颧骨长老冷笑一声,不高兴说道,“谢道友一来就这么大的口气,直接就要将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的会长赶走。会长尚且如此,我们几个老家伙又哪能改变您的意见呢。”
“不坐那就算了,站着也好,不然跪久了,也忘记了站着是什么感觉。”谢南衣也不强求,然而这淡淡一句话却让包括陈奇在内的一群人瞬间变了颜色。
谢南衣这话就是明着内涵,他们也不是傻子,哪能听不出这口气中的嘲讽。
羞辱,明明白白的羞辱,他们要是真听不明白深层的含义,那就是傻子了。
其中一个长老脸皮本来就没那么厚,忍不住质问道:“谢道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诸位不明白?”谢南衣望着他们,“这不是你们最熟悉的东西吗?我这个人不爱跪,所以不懂其中的滋味,你们若是感兴趣,可以互相交流一下。”
四人对视一眼,都感觉到其中的棘手。
陈奇看出来谢南衣性格里的强硬,和他硬碰硬这人估计真不怕,于是决定卖惨:“谢道友希望我能从现在的位置离开,应该是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这死也当个明白鬼,你懂得先说说我做得不好的地方,我才能明白,你此话是否有道理,诸位长老是否同意。”
“其一,吃里扒外。”谢南衣不给他面前,“作为医师协会的会长,却被琉焰宗一群丹师控制,打压出头的医师,阻碍他们的发展,这不算你的罪责吗?”
“无稽之谈!”陈奇反驳道,“我为了医师协会勤勤恳恳,怎么可能会受控于别人?而且道友你眼光太过狭隘,我与炼丹师协会的交流,一切都是为了医师协会的发展。众所周知,炼丹师比医师的发展好了太多太多,而他们的经验,对于药物的炼制方式都值得我们学习。你可能只看到了医师协会没有发展,却没有看到,运作这样一个大厦将倾的医师协会要耗费多少力量。每年光是送出去的法器就已经让医师协会入不敷出,甚至很多时候还需要我和诸位长老倒贴钱。若非琉焰宗帮忙,我们怎么可能一直运转下来。没想到这在你们眼中,却成了我和炼丹师勾结的证据,实在令人心寒。”
“这就是你第二个毛病了,无能。”谢南衣不吃他卖惨的那一套,淡淡说道,“或许你该数数,医师协会到你手中已经多少年了,这么多年,却从未见你对医师协会的发展做出过一丝一毫的成绩,反倒是每年增加的医师逐渐减少。医师进阶的速度普遍变慢,医师协会也没有更多的吸引力让别人来支持你们,你还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吗?”
“无论你坏不坏,你的平庸对于医师协会来说,已然是一种罪过,甚至成了拖后腿的一点,这毋庸置疑吧?”他语气淡淡,三言两语就将陈奇批判得一文不值,甚至让陈奇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得这么罪大恶极。
思考了半晌,陈奇悲哀地发现,谢南衣这话居然没有错。他确实没有做出丝毫的成绩。甚至嘴上说了这么多自己辛苦的事情,其实这么多年,只是借着这个位置一直中饱私囊。
因为本质上,他就不认为医师协会能有什么好的发展,这么多年,也只出了一个谢南衣罢了。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人,横空出世,然后肆无忌惮揭露了他的伪装,让他有口难言,一句话都不能为自己辩解。
可这样不行。
琉焰宗那边不会同意的。陈奇清清楚楚,自己能走到这一步是靠着谁的功劳。若是被琉焰宗知道,自己将医师协会的权力让出去,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因为双方交流的不便,所以陈奇只知道三成权力被让出去,却不知道中间缘由如何,也不知道琉焰宗在谢南衣手上吃了大亏。
他这会只当谢南衣是仗着有几分实力便开始得意妄为的年轻修士,于是便想着先用武力压制谢南衣一波的,让他暂且闭上咄咄逼人的嘴。
属于合体期的实力骤然升起,威压向着谢南衣飞去,陈绮口中依旧冠冕堂皇:“我看道友今天过来,便是故意来找茬的,若是实在冷静不下来,那只能陈某帮你了。”
他是水木双灵根,此时木刺向着谢南衣攻击而去,还未落到谢南衣身上,便见他身边的剑修挥剑,将袭来的木刺轻而易举斩断,而更令人震惊的,却并非牧奕对他攻击的快速化解,而是在医师协会的地面上,忽然有一道繁复的阵法闪烁,然后那阵法化作一道光束变作的牢笼,将陈奇困在里面。
谢南衣一怔,其他人更是震惊不已。
无关其他,而是谁也想不到,在医师协会内部,陈奇这个医师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