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迟独自将一壶酒喝掉大半,不得不说,这专为昭王提供的婚酒口味极佳。
正当他打算再来一杯时,传来了轻叩门扉的声响。
“王爷,王妃,该到洗药浴的时辰了。”
药浴?
傅念迟的手一顿。
原书里确实有这么个内容,叶苍澜身患重病,皇帝寻了无数种法子给他医治,其中就包括两天一次的药浴。
只是这么凑巧就赶上今天了吗?
傅念迟定了定心神:“好。”
婢女们得到准许,很快抬着大木桶,放在喜房空处。
她们仔细确认门窗未留一丝缝隙,半点风也透不进来,才对傅念迟道:“还请王妃照顾王爷沐浴。”
语气自然不怎么好。
傅家四少臭名在外,他来给叶苍澜冲喜,昭王府的所有人都枕戈待旦,随时提防着可能发生的意外。
傅念迟全当做没感受到其中的戒备,事实上他现在也顾不得这些。
伺候着叶苍澜药浴,对他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挑战。
多说无用,傅念迟回头看向床边。
叶苍澜被吵醒,正缓慢地翻着身。
傅念迟深吸口气,来到床边,俯身轻声道:“夫君,我来照顾你药浴。”
叶苍澜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旋即他反应过来,全身骤然紧绷。
“药浴?”叶苍澜声音有些发紧。
傅念迟点头:“今天是洗药浴的日子。”
叶苍澜侧头,看到装满了深色药液的木桶,沉默片刻,手肘艰难地撑身。
傅念迟见状,赶忙托住叶苍澜后背,才发现他衣服都已经被汗水塌湿了。
傅念迟搀扶着叶苍澜起床,慢腾腾地挪到木桶前。
“你们都退下吧。”叶苍澜声音沙哑地对婢女们道。
“王爷……”
“无妨,退下吧。”
纵然心中有千万担心,婢女们也只能遵命,她们眼神态各异地看了傅念迟几眼,沉默着低头退下了。
房内再度只剩下了傅念迟和叶苍澜两人。
叶苍澜身形高大,却浑身病气,弱得随便一推就能倒。
但傅念迟知道这都是假的。
“夫君,我来为您脱衣。”
傅念迟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伸出手,轻轻捏在叶苍澜的衣襟。
将他的衣裳一件件地脱下来。
少年浓密的眼眸垂着,似乎是觉得紧张,唇不易察觉地抿住。
他呼吸很轻,但带动的气流仍微微扫过叶苍澜脖颈,有些痒。
药汤的苦味弥散卧房,仍能嗅到傅念迟吐息间散发出的酒意,让人忍不住去想,入口是否绵软醇甜。
脱到最后一件里衣,傅念迟暂且停了下来。
他不是很敢抬头去看叶苍澜的表情。
说到底两个人今天也才是初次见面,就要单方面的坦诚相待了。
傅念迟脑子里忍不住浮现出原书当中的剧情。
虽然傅家四少对叶苍澜并无感情,但不可否认,这病秧子就算是病到日日吐血,也仍是个万里挑一的美男。
这对于喜好龙阳的傅四少来说,简直就是白捡的便宜。
所以他当然不可能错过叶苍澜的药浴,借此时机正大光明地揩油。
幸好原书是个男频文,没写什么过分的内容。
没什么好害羞的,大家都是男人,叶苍澜有的东西他也有。
大学澡堂子里几十个人一屋洗澡,他什么没见过?
傅念迟做好心理准备,将叶苍澜的最后一件衣服除掉。
叶苍澜很白。
和傅念迟的暖白不同,他浑身上下白得就像死了三天的人,毫无血色可言,能够清楚看到皮肤下青色的血管。
也很瘦。
就算再怎么作为神仙,人劫中经受的种种苦难,也是切切实实落在这具凡人躯壳上的。
屋里烧着碳盆,也不如现代北方的暖气房暖和。
傅念迟赶忙搀扶着叶苍澜,让他迈进木桶当中。
叶苍澜坐在大木桶中,药水一直淹到他胸口,水压明显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傅念迟见状,赶紧把药水舀出来一些。
困难的呼吸变得轻松不少。
傅念迟搬了板凳坐在浴桶旁,穿书进来已经有三天,他在傅家洗过澡,也大概知道古代富贵人家洗澡是怎么个流程。
他也把自己脱的只剩下一件里衣,撸起衣袖,双手撩起药汤,淋在叶苍澜肩头。
棕黑色的药水从少年指缝流下,浸润皮肤,散发着草药独特的苦味。
叶苍澜双目阖着,坐在浴桶里一动不动,要不是他浑身紧绷得邦邦硬,到像是在享受其中。
傅念迟的动作已经尽量小心了,却还是不免被溅湿,衣料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身体的轮廓。
隐约透出莹润肤色。
只是傅念迟不曾察觉,他专心致志的忙着手头工作,让药液浸遍叶苍澜全身。
一时间房内就只有哗哗水声。
药汤很快降温,在它变凉之前,傅念迟端起旁侧一直在烧的水盆,将热水加入其中。
他倒得很小心,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