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1 / 2)

林知念按路返回自己的帐篷,走到一处帐篷外,却冷不防地听到了祁瑾越的声音。

“萧逐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萧逐北,这不是前些日小道消息中外姓王的独子吗?

“没有怎么回事,只是我单纯的不想再见你。”一道清冷声音回应她,“身为将军之女,私下却同我如此。”

“你应当离我远些”

声音虽然好听,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冷的发颤。

林知念只模糊听见祁瑾越说了个“我”字,便听不到什么了,不知是远离了可听见范围,还是祁瑾越除了“我”字就无话可说顿住了,亦或者是二人发现了她的路过。

林知念本来就无意偷听,走的已经离声源处很远了。但听不到声音后,还是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

二人早已从帐篷内出来,祁瑾越背对着她,独自一人站在原地,身着藏青色的萧逐北在夕阳下渐渐走远。林知念看不到她的神情,但透过那抹红色衣裙,林知念感受到了落寞。

秋天马上就要过去了,树叶早就败落下来,红衣那么鲜艳热烈的颜色,独立于此,却依旧只剩萧条。

……

“沈逢寄,我回来了。”林知念掀开帐篷一角,探身进去。

沈逢寄端坐在小桌旁,什么也没拿,只是一直将目光放在那桌子上的剑。饶是林知念现在身为宰相贵女,定做的这把剑也差不到哪去,剑外裹着一层黑色软皮革,上面还刻画着祥云卷层图案,握把最上方则是银色点缀。

听到林知念的声音,沈逢寄即刻将视线移向帐篷进口处,下意识地站起身来。

“吃饭了吗?”林知念问。

沈逢寄点头:“夫人派人来过,欲问你的情况,见你不在,又走了。”

沈逢寄道完,顿了一刻,又问:“真的没事吗?”

林知念伸出双手,歪了一下头:“诺,你看,我真的没事。还好有你在。”

“不过……”林知念道,“沈逢寄,你还记得我们见面第一天,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沈逢寄低下头,说:“记得。”

林知念无奈叹息,问道:“替我挡那些你本不该受的伤,疼不疼?”

“不疼。”

林知念笑了:“哪有人不怕疼的?”

“是,所以我躲了,你就会疼,我不想你疼。”

一股莫名的感觉溢满着林知念的大脑,林知念缓缓开口:“我日后,会保你平安无虞的。”

“此番恩情,我必铭记于心。”林知念将手轻轻放在他的肩上,沈逢寄却好像是被千钧压住了,直着身子一动不动。

“是你,于我有恩。”沈逢寄垂眸,暗暗将目光放在了林知念搭在他左肩的右手上。那只手宛若白玉,纯白无瑕,手腕纤细,一握就能握住,上面带着的蓝色玲珑玉石,碰撞间,也会发出悦耳的声音吧?

沈逢寄很珍惜和林知念相处的点点滴滴。像久旅马不停蹄的人突然在荒漠中找到一所茶栈。

林知念是他的茶,是他的友,是夜朝灯火,也是遥不可及的缈云。

她在蔚蓝之下可以永远站立,可沈逢寄的天空,是他自己暂时伪装出来的,黑暗与光明本就轮换交替,书中常记对立。

林知念松开手,整理下外衫:“都说了,我们那叫缘分。”

“好了,我去母亲那里了,吃过饭就好,你继续休息吧。”

林知念掀开帐篷,正要出去,就听到了跟上来的脚步声,林知念想说让沈逢寄回去,转身却对上了他略含祈求的眸光。

算了,让沈逢寄静坐修养也是难为他。况且,上次宰相夫人见她身边没有熙然说是要再补一个奴婢的时候,林知念以自己还有沈逢寄的缘由拒绝了,林知念总是执着自己第一想要的。熙然和沈逢寄与她相处几个月以来,她是真心觉得这二人品行很好,也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好友。而林卿卿作为她的第一个妹妹,她也真正将林卿卿放在心上呵护,做她的好姐姐。

想过后,林知念侧了侧身:“你胳膊不方便,先过吧。”

沈逢寄见她同意也不敢再拒绝,受宠若惊道:“多谢了。”

二人一路来到了宰相夫人的帐篷前,侍女刚进去,石梦就和宰相夫人急匆匆的赶来了。

“昨个夜深,也没问细。真的没有受伤吗?母亲再拨给你几个侍卫吧……嗯?”

林知念看着宰相夫人对自己如此之好,暖心之余又觉得心虚。

“没事,母亲莫要担忧了,我真的没有受伤。”

今日天空阴沉,好像要下雨的样子,有片片凉风吹过。

宰相夫人拉着林知念往帐篷里走,迟疑道:“阿念,母亲怎么总觉得你这几个月以来,好似与从前不大相同啊。”

地上枯叶哗啦啦的又被吹起,似林知念现在的心跳,慌乱无章。她面上的表情几乎维持不住,好在宰相夫人已经背过她,石梦也低着头在前方掀帘。

“你从前不这样的,从不骑马,也不会与我如此生分,从宴会上回来又换了蓝衫,你从前……”宰相夫人自答自话,“莫不是长大了?”

沈逢寄看了眼面容惊慌的林知念,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