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lcss=tent_ul>
景迄屋里寂静一片,苏翘在外面跪着,李进则是在屋内跪着。
“奴才自作主张,还请主子责罚。”
他觉得自己自作主张该受责罚,但却不后悔设计苏翘,让主子知晓苏翘曾经与楚庭锦定下婚约。
景迄听出了他的意思,轻“呵”了声。
今日这场戏,着实让他觉得无趣。
在路道上听到苏翘跟楚庭锦说话的声响,他便看向了李进。
苏翘的性子胆小如鼠,他许她留在褚玉院之后,她哪儿都不敢乱跑,就怕做错事情,被他赶出院子。
能让一个不敢出院子的人出院,又能摸透他哪个时辰能走到那个地方,便是不用脑子也知道是他身边人安排的一切。
小安子糊弄苏翘的话并非全是假话,景迄今夜的确饮了些酒,这会儿脑子虽然不晕,但却有些困意。
他胳膊撑在桌台支着头,睨向李进:“那封在哪?”
李进立刻呈上了苏翘在病中给楚庭锦写得信件。
“前些日子奴才去苏三老爷那儿,知会翘儿姑娘留宿褚玉院,在苏三老爷那儿听到了女子哭声,奴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托了罗三侍卫查探。”
然后就查出苏三老爷得了一封信审问苏婷玉,还查出了苏翘的往事。
“这信的确是翘儿姑娘病中所写,按着时候她那时被真苏家姑娘下了药,身体虚弱染上了风寒。”
李进办这事只是不愿自个主子被蒙蔽,却不是跟苏翘有仇,所以一切都照实说,方才苏翘跟楚庭锦辩解的话不是扯谎。
“信递到了楚府之后被下人扣下,交给了楚府的夫人,只是不知楚夫人怎么没毁这信,奴才就让侍卫偷了信笺。”
看了信中内容,他觉得太过,再者他想知道苏翘跟楚庭锦再之前有没有通信。
且两人关系到了哪一步,就找人仿照信函,给楚庭锦送了一封过去。
既然都查出苏翘写过得信,他自然也查出了是苏雨初暗里帮楚庭锦送信到苏府。
他刻意给了苏雨初机会让她跟苏翘单独相处,谁知道苏雨初有些脑子,并没有直接说出楚庭锦的名字来逼问苏翘。
之后便是晚上这场事。
苏雨初有心放楚庭锦进府却不得章法,是他让罗三放水,才让楚庭锦寻到了缺口。
李进边说边递上了信函,见主子把信纸展开才住了嘴。
因为在病中,这封信上的字,苏翘写得并不好,这该都是重写了许多次,上面还有字是颤抖。
上头写了她初遇楚庭锦时的情形,还有他们定亲时她的担忧,因为她看得出楚庭锦并不喜欢她。
她自个知道自己不够讨喜,所以定下婚事后,她一直在打听他的喜好,希望成亲后能得他一点喜欢。
“……锦郎,你不知道你知道我身份还愿跟我成亲时,我有多欢喜,我亲生的爹娘已经亡故,我在苏家只是个多余的人,别说他人我自己也不喜我自己,但你却说你此生只会娶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怜悯我,但我真的很高兴……”
“我知道我不该高兴,因为你这桩婚事自始至终都属于六姑娘,是我害了她招了你的骂,她是个好姑娘,你应该对她好一些……”
从颤抖的字迹,景迄能看得出写信人的欢喜与痛苦。
跳过了几排劝楚庭锦娶亲的话,景迄的视线在末尾停留了片刻。
怨不得楚庭锦听到苏翘说心中有人,只觉得那是搪塞他的说辞,要是打开了这信,碰到信上的泪,瞧见苏翘愿三世做牛做马,只换一世与楚庭锦双全。
这份真心任谁都不会觉得能说没就没。
“三十宫棍,罚暂且记下,等到回京后领。”
把信扔到了一旁,不管李进是抱着何种心态,自作主张就是该罚。
“奴才领罚。”
从地上站起,李进意识到主子说了对他的惩罚,却没说对苏翘的。
偷觑主子的脸色,也不知道主子打算如何对待苏翘。
主子喜洁,虽然苏翘有一张跟裴贵女相似的脸,恐怕这次之后主子也会慢慢远了她。
这么想他不由觉得可惜,这段时日主子跟苏翘的相处他都看到了眼里,主子是爱极了苏翘的身子,有时天亮了还能听到响动。
只希望往后也能寻到如此合主子心意的姑娘。
早就听到外头嘈杂一片,景迄起身休息前唤了罗三:“怎么回事?”
“回殿下的话,那位楚公子在苏家三房放了火,说是有人戏耍他,要苏家人给他一个交代,这时火已经熄灭了。”
罗三是站在屋外回话,说着扫了眼跪在地上的苏翘。
苏翘端正跪着,神色没什么异样。
“不必管。”
景迄淡淡回了声,便不再多问。
李进在内伺候主子去了湢室,才出了屋子。
“翘儿姑娘这在跪着无用,还是回去歇息吧。”
李进做事喜欢留一线,朝苏翘道,“楚公子闹出这事,应该是为了给姑娘你鸣冤,既然你们没有什么,等到苏家老爷查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能还姑娘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