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芽试探道:“那如果我将来不当老师呢?”
苏父:“不当老师你还想干什么?考公务员吗?”
苏芽:“如果我进公司呢?”
苏父脸色一下子沉了:“胡闹,女孩子不当老师不当公务员进什么公司?当老师不好吗?每年都有三个月假期,还不用那么累。你看你那个表姐,不就是白领,每个月拿那么点钱天天加班,都三十多岁了还没有男朋友。爸爸都给你安排好了,你现在的成绩完全可以上玉市师范大学,毕业之后就回八中教书。你不是喜欢生物吗,也可以当个小学科学老师,多轻松啊,不比坐办公室强多了?”
苏芽不自主地回想,她为什么一直坚定想当老师呢?
是从小到大,父母就在不停给她灌输,当老师有多么多么好,她有多么多么适合当老师。
以至于她从来没有想过老师之外的职业规划。
可是现在她突然发现,老师中有教导主任那样为学生操碎了心的园丁,也有任华这样借助职业便利和社会地位敛财的败类。
老师这个职业也没有这么神圣。
而她的父亲,看似对她百依百顺,那是因为她一直生活在他设定的框架内。
一旦想踏出这个框,便将受到严厉的斥责。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爸,我从小到大跟你去了那么多饭局,对家里的公司也比较了解,将来继承家业也不错啊。”
苏芽能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
那是因为想哭但是忍住了。
苏父把话题岔过去:“我还能再干几年,等你弟上了大学我才要想退休的事情呢。好了,去给妈妈道歉吧。”
苏芽把自己蒙进被子里。
“我没错,我不去。”
苏父叹气:“苏芽,你现在怎么这么不懂事?”
苏芽不说话。
苏父:“行吧,你早点睡觉,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帮你妈做早饭,也算是道歉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苏芽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闻到房间里残留的烟酒味,她打开了窗。
秋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凉,苏芽好像没感觉到,就这么穿着睡衣坐在床边睡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只有窗边的空气是干净的吧。
第二天醒来,苏芽觉得自己脑袋好重,脑子里好像浆糊,根本不能正常思考。
一量体温,38.9度,算是高烧了。
苏母急了:“你怎么烧成这个样子了?不会是感染西格玛病毒了吧?”
苏芽根本没有力气说话:“我不知道。”
苏母:“让老张带你去医院看看。如果真是西格玛病毒就住院吧,你弟现在是关键时期,你别把他给传染了。”
苏芽:“手机给我,到时候方便联系你们。”
苏母皱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手机,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手机给砸了。反正老张一直跟着你,有什么要联系的你让他跟我们说就好了。”
苏芽没力气和母亲继续掰扯,晕晕乎乎得被司机送到医院,各种检查下来之后确定只是普通的病毒性感冒。
医生给她开了点药就让她去挂水。
或许因为西格玛病毒肆虐,医院里挂水的人不少,还时不时有小孩子哭闹。
但苏芽实在是太困了,往椅背上一靠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苏芽感觉有一只手在靠近她。
她下意识抓住那只手的手腕,用力一掰。
“嗷呜!苏芽,我是郭伟邵,痛痛痛,松手松手。”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芽才清醒了一些,但还是有些迷糊。
“你怎么来了?逃课还是请假来的?”
郭伟邵:“等会儿跟你说,你这都回血了,我找护士来给你处理一下。”
刚刚苏芽动手的时候动作有点大,针都歪了。
护士来重新扎一次针之后,郭伟邵把外套给苏芽盖上。
“我们学校有了西格玛病毒感染病例,所以全校放假了。我之前你昨天去看了崔玉琪他们三个,担心你也被传染,就去你家找你,听说你来医院了就来看看你。”
苏芽揉了揉太阳穴:“所以崔玉琪他们确定是西格玛病毒了吗?”
郭伟邵:“嗯。”
“说起来我妈昨天晚上还在怀疑我早恋,今天你就上我家找我,要是被我妈看到我盖着你外套,估计更说不清楚了。我妈没有为难你吧?”
郭伟邵眼神有些闪躲:“还好,我和赵羽睿一起去的。不过她身体不太好,来医院怕被传染,我就让她先回去了。”
回到家的赵羽睿:阿嚏。
奇怪,她身体一直挺好的,怎么突然打喷嚏了?
也没着凉啊。
“哦对了,你妈不是在家吗?怎么你一个人来医院?也没人照顾你一下,要是输液瓶空了你还没醒过来怎么办?”
苏芽扯了扯嘴角:“我都这么大人了,还不至于要我妈陪我来医院。原本是我们家司机送我来的,只是我爸下午要用车,就把张伯叫走了。”
郭伟邵:“我还以为你们富二代应该众星捧月,身边围着很多人,怎么连司机都要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