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到达BJ的时间是正点。
在火车上,郭立新也许是和秦松不咋熟悉,也是为了不麻烦秦松,基本不吃不喝也没张罗去厕所。
秦松还是劝他在睡觉前,去了一次卫生间,又在早上五点的时候,劝说郭哥趁大家没有起床,赶紧去一次。
他已经化脓的那条腿不敢使劲着地,秦松都是推着他到卫生间前,双手把他抱起来,等他用一条左腿站住后,再两胳膊夹着
郭立新的右胳膊将他架进卫生间。之后,又是架出卫生间,抱他到轮椅里,再抱他坐卧铺上。
出了BJ站后,郭立新比着公交车的方向,向秦松示意。
秦松心里明白,从BJ站到HD区的北医三院,一趟公交车可到不了。
“郭哥,咱们不能坐公交,太折腾了”
“每次公司送我去都是公交,坐地铁一样也得换公交,咋都得倒车”
“郭哥,咱们不用那么麻烦,打个车就行了”
“出租不给报销”
“没事儿,面的不贵的,再说了,多花几块钱能少受好几遍罪,出租费算我的,等于我再雇个人帮我抬你,咱们俩都省事”
郭师傅没有再说话,他深切地感受到了秦松的特别之处,他自己觉得面对秦松,不是在面对一个22岁的青年,相反是在面对一个
对自己无比关心照顾的老大哥。秦松如果能听到他的心声,一定会说:“老铁,没毛病!”
90年的BJ,黄面的十公里才十元钱,拉到北医三院,司机要了三十,讲了价,给他25元也同意了。
虽然还不到八点,但医院里面的各种流程却丝毫不受影响,简直是顺利的让人发指。
郭立新又一次住进了他一年至少来一次的地方,秦松再推他进病房的时候,走廊里迎面遇到的医生护士不无戏谑的问候道:
“郭师傅,又来了?”
上午十点半,郭师傅就被推进手术室,他要接受局麻,然后被清创,引流,割腐,填敷料,缝合,包扎等等等等,之后就是卧床静养。
未来的四五天里,他的右腿为了促进愈合,减少波动,像个骨折患者一样被固定在床上,吊起约三十度。吃喝拉撒理所当然地都
要在床上完成,从二月五号到九号,郭师傅一直没有能解封下地,而秦松也在这个期间,几乎目不交睫,衣不解带,端屎倒尿,递水打饭,
尽心尽力地照顾着郭立新,秦松有时候自己都暗自诽议:“前世亲爹妈八十多岁到临终,自己都没伺候着一天,这下子,都给补上了”
郭师傅非常感动,常常说,自己的亲人也做不到秦松这样。同病房一共有三张床,中间的一张,病人走马灯一样的更换病人,5号到九号几乎
每一个白天就换一个病人,都是早上住进来,下午或是傍晚,打过滴流就离开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极大地便宜了秦松,他可以在晚上躺到中间
的床上打个盹。不至于每天晚上一点儿觉都睡不上。可即使这样,他也有了黑眼圈,脸上露出无法掩饰的疲惫与颓唐。
同病房另一张床的患者,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姓何。他是六号住进来的,家是天津的,任天津HQ区的外贸公司经理,
他从河北衡水出差一周后,准备在BJ换车回天津期间,突发痛风,平常的症状就是脚疼的呲牙咧嘴,无法行走。
秦松本着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的心态,在照顾郭师傅的同时,顺便也将何经理的护理做了起来,六号七号两天,他最严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