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了包主席,秦松等于失去了所有下棋的兴趣,以至于百货后院,已经再无棋场开张。
当然,这也是因为现在的后院萧条,人丁不旺有关。
都要搬走了,剩下的几个人,都是暂时无奈的,但凡有一点办法,都不愿意住这里了,就像酒神,还不是说走就走?
秦松还是想开发新项目,准备试试前世,自己都不曾尝试的运动。
八号的早上,秦松刷完圈,第一次来到篮球馆旁边的器械区,这里有单杠,双杠,还有装着从上到下铁管横档的单排钢架,估计是让人练卷腹的吧?
秦松随便找了个架子练起卷腹,1个,2个,3个,4个,嗯?感觉这么好吗?
秦松又找单杠,轻轻一跳,抓住单杠,立刻手臂较劲,头从杠下露出下巴,1个,2个,3个,4个,,,,,,,50个?
哎呀,引体向上居然50打底?
换一个高单杠,再斜过身子,来个大旗杆升旗,再来个台阶步,全都一一出现,完美复刻前世看的短视频,单杠达人们的动作。
我知道我是牛的,但我还是低估了我牛的程度。秦松一边自我催眠,一边开始挥洒汗水,刚刚刷圈结束的汗水,又开始像水一样的流下额头,掉在地上。
为了八块腹肌,为了核心力量,为了全中国男人的梗,拼了。
秦松的早上,就这样又开始了加练器械,只好减少了一些太极拳的演练,但现在的晚上,他会在百货公司的后院宿舍边,用粉笔,画上大大的米字,练习自己的顶心肘,简化版的铁山靠,练的兴起,有时还拿出自己珍藏的收音机天线,练习手持兵刃,直进直击,直退直靠。
白天上班就更规律,每天下午四点左右,妇联的大姐姐,就会电话给他,表达对他逃离国标舞训练的愤怒,对他放弃左拥右抱的惋惜,还表达了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和御弟哥哥再结前缘的决心。
秦松就这样用电话的打情骂俏化解了身上疲劳,用省城的成功战例,增添了自己首战用我,用我必胜的信心,在七月的每一个晚上和清晨,向一个人形兵器进化。
进入七月,突然地,大街小巷一夜之间流行起台球了。
海西突然变成台球城。
遇有井水处,都有台球案。深更半夜,在某处的路灯下,都会有野案子摆在那儿,花色球随着一只只的飞蛾,小虫子,在案子上滚动,脚下还传来拖鞋踩到拉拉蛄的闷声。
秦松的朋友都陷入其中。
比如郑部长,比如张科长,嗯,男的张,比如李岩,还有在电校的李鑫。
全是打十六球的,黑八决胜,其他彩球和纯色球各七。
团市委的一楼乒乓球案子被推走,安放了一个台球案子,后来放一楼太明显,又搬到四楼的中厅。
郑部长总是叫嚣,让秦松过来送死,秦松忍无可忍,终于与他相约一个周日,狠很地给刚刚接触台球的郑部长,上了一课,自此,七月后半段,他再也没有喊秦松中午去团市委打球;李岩的瘾头也很大,他只要王局长不在海西,就把车往局里一停,钥匙在车队墙上一挂,自己就跑出去找案子玩。后来有一天跟秦松说到自己打的可以的时候,看见秦松嬉笑,满脸的轻蔑,就一定要拉着他见识见识。
结果,秦松是谁啊?那是已经把两个手臂练到直进直击如风似电的人,他的眼前,只要俯身下去,球的击球点,落球点,下球线路,撞击后产生的变向折击都几乎一目了然。而秦松的手也开始练的手脑协调,心里想的力度,手就一定会打出来,什么神仙球都可以打出来,什么样的斯诺克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