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在26号的下午早早溜号,他去海鲜大市场买了六只大海飞螃蟹,又买了五斤皮皮虾,买了四斤黄蚬子;回头路过农贸市场,又进去买了一个卤口条,一个卤猪耳,两盒油炸花生米,买了两根黄瓜,四个大西红柿。
想到没有主食,又折身进去买了一斤半的筋饼。两袋凉皮。
三个人,怎么也够了吧?秦松一边心理暗示,一边还想再买点儿什么,又一想,三人都不喝酒,这些肯定够了。
到了晚上五点半前,秦松早早站到储备库的大墙那边,远远地看见二人联袂而来。
两人手上都拎着塑料袋,走近一看,王玉环拎的一个袋子里,竟然有两瓶榆树大曲,还有五六个易拉罐的啤酒,秦松头都大了,“什么情况?王姐?”
“什么情况?借你家地方喝点儿酒咋的?”
“谁喝啊?”
“不让你喝,就我俩喝!”
秦松觉得不好,隐隐地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没说什么,只好接过她俩的一个手提的东西,走到前面带路。
进了屋,秦松也没有阻挡两人换鞋,全都穿着拖鞋走进厅里。
秦松把折叠桌子摆在这里了,三张折叠椅子等距离地环绕圆桌,桌子上已经放着切好的口条,猪耳朵,拍黄瓜,糖拌西红柿,摆着筋饼和凉皮,随吃随拿。
海鲜在大蒸锅里,还没开火。
“哎呀,秦松你都摆上了。快,把这个也切了。”
王玉环又递过来一个酱肘子,秦松一看,忙拒绝,“王姐,吃不了啊,等吃完这些菜再切吧。”
“让你切就切吧,今天晚上我说了不回家,在新荣姐家里睡。我准备好好喝喝,这些菜不一定够啊。”
“我的亲姐啊,这些菜你都不够,你是要喝多少啊?”
“反正就是喝。”
这时,秦松看着姚新荣说,“新荣姐,你哪儿有啥啊?我一起都办了。”
这时,姚新荣递过一个黑色塑料袋,“给你吧。”
秦松接过一瞄,两大盒方方正正的小雨伞。“新荣姐啊,你上次扔给我的,还在那小屋藏着呢,你咋还给我拿啊?”
“都是发剩下的,今天下班顺手收拾出来,没等扔哪呢就给你拎来了。”
“姐,你这个燎锅底的礼物,全中国头一份儿。我要是不当计划生育的模范,我都对不起你。”
三人开始蒸海鲜,摆桌子,开酒。
庆祝秦松喜迁新居的酒局正式开始了。
秦松端着茶杯,与她们俩喝酒。放下茶杯,就给俩人分别剥螃蟹,剥皮皮虾,递蚬子,殷勤备至。
共同举了几回,俩人嫌弃秦松的茶杯跟着捣乱,就不带他举杯,秦松乐得自己安排事情做。
于是俩人就拉了拉椅子,靠的近一些,闪开了等距离的秦松,变成秦松一人对两人的局面。
俩人喝的不是很急,但酒却倒了几轮了,秦松观察怎么着一人也喝了三两多,可二人依然低眉顺眼,话语轻柔,绝没有喝酒人必经的高门大嗓阶段,都这么能喝吗?
再喝一轮,就听本来互相附身在耳朵边低声说话的二人,声音放了出来,王玉环对着姚新荣说:“新荣姐,你说要个孩子咋这么难呢?结婚都快五年了,还没孩子。我都要疯了。”
“你要疯了,我也好不哪去啊。孩子快四岁了,他爸爸跟别人了,一想起以后的日子,我心都没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