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赶紧站起来,向王丽比划,
“我帮你妈忙乎去,厨房不用你了,你来陪秦松下棋。”
王丽走到棋盘前看几眼刚刚的棋势,“你这也太狠了吧?你也没给我爸留面子啊!”
“你正说错了,我就是因为尊重他,才正常发挥,让他清醒地认识到谁是海西双棋王。我要是随便一糊弄,他总觉得自己在邮电局挺好使,万一以后遇到侯大师怎么办?”
“你是真能说啊,咋的都是你有理。”
秦松望着王丽,“丽姐,你也会下围棋?咱们下一把?”
王丽坐了下来,一边收拾前一盘的棋子,一边说:
“我以前在海州时总下,回海西后,就没怎么玩。”
二人将子捡干净,重新开局。
王丽一手星位,秦松对角星位,双方在前三十手内,都是在抢占大场,互相占据盘上急所,黑白两棋都是一触即散,根本不纠缠角斗,秦松惊奇地发现,王丽居然一直走的是正着,这在业余玩家里,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丽姐,你背过定式?”
“对啊,我是海州银行围棋队的,平时总摆定式。”
“怪不得呢,棋下的堂堂正正,滴水不漏。”
“跟你比咋样?”
“暂时不知道,看看你中盘和收官咋样吧?”
秦松说着就试探起王丽的一个角位,一手小目挂上去,下出了大雪崩定式的变形,复杂的变化让王丽算度吃力了,一个缓手出现,黑棋就被缠绕攻击,下边的退路被挡死,只好向中腹急跳一手求活,可没想到秦松立刻挖断,短兵相接,根本就不给缓气的机会,丽姐只好打起精神接受战斗邀请,与白棋开始互相紧气,秦松慢慢地勒紧黑棋的脖子,利用三个外延靠近腹部的白子将黑棋的气叫紧,丽姐赶紧试图延气自救,秦松不顾三颗白子安危,继续扳住丽姐想伸向中腹的棋头,直到完全断掉,再回手在三颗白子的地方续了一颗,紧了黑棋一气,丽姐见这四颗白子已经在自己的重围之下,就紧了白棋一口气,秦松又在四颗白棋边续上一颗白棋,顶的黑棋一块棋就要死去,丽姐只好紧死五颗白棋的气,将五颗白子提掉,这时,她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剩下的,这五颗白子提掉的空当,就是自己黑棋的根据地了,至少做一个铁眼,要是可以做两个眼,那就直接没有后顾之忧,可以疯狂绵延
到中腹,还可以反身缠绕攻击白棋了。
这时,就听秦松说:“丽姐,刀把五啊,真是太爽了。”
就见秦松要将一颗白子,继续点在刚刚提掉的五颗白子的第四子处,这里就是围棋里刀把五的点眼妙手,此棋一下,大片黑棋将只有一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棋把黑棋围死。
王丽这才反应过来,她急了,一下子站起来,伸手拉住秦松要落下的右手,怕自己的左手拉不住,还用右手也迎了上去,变成与秦松右手相握,左手按着秦松手背的样子。
嘴里急忙说着:“不许下!不许下这儿!”
秦松的右手猛地被两只柔软的手包裹,好像那手还温暖潮湿,十分滑润。就拉着丽姐的手,笑眯眯地说:“丽姐,耍赖啊?”
“不许下,不许下这儿!”
“行,我不下。放你一马。”
丽姐要松开秦松的手,“你说的啊,不许下这儿,换其他地方下。”
秦松就不松开手,说:“那你怎么感谢我的不杀之恩啊?”
王丽见挣不开秦松的手,就走到秦松的跟前,伸左手在他的耳朵处拧了一下,“我掐你,你说我怎么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