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了一个小巧的蛋糕纸盒装着,去棋牌室找明淮序。
程意敲了敲门,没看见明淮序,几个在打牌的大人倒齐齐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向程意。
“小意烤的黄油曲奇真好吃。”明母说,“脆脆的,果然和中山路那家一模一样。”
“您喜欢就好。”程意说,“厨房还有一些,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一会儿给您拿小袋子装着。可以带回去吃,大概放两三天左右。”
“谢谢小意。”明母笑着嗔怪道,“不枉你妈妈今天赢我这么多场。”
程母也笑了笑,说:“你故意给我放了几次水了,当我看不出来?”
“哎呀,”明母说,“什么放水不放水的,乱说话。欸,小意,淮序不在你旁边吗?”
程意摇了摇头,说:“我就是过来找他的。”
“小意,”明母眼尖,看见了程意进门时放下的、那个与众不同的蛋糕纸盒,“你那个蛋糕是给淮序烤的吗?我们都没有呢。”
程意面对长辈,脸上有些烧,说:“这是答应给淮序哥哥烤的。阿姨如果想吃,我再给您做些其他的。”
“那我们约好,下次小意去我们家做客的时候,再给阿姨烤。”明母捂着唇笑道,“好啦,阿姨不耽误你去找淮序啦,快给他送过去吧,等一会儿就要凉啦。”
程意正要点头,又听见程母说:“他之前来了一趟,好像往亭子那边走了,你可以去看看在不在。”
“谢谢妈妈,我过去看看。”程意重新拿起了装着蛋糕的小纸盒,从长廊一路走过去,抬头看见一个穿着深灰色大衣的身影在里面。
“师兄!”
程意遥遥端起了手中的纸盒,却因为牵扯到了手上的伤口而微微吃痛。但她还是抱着一点高兴的期待,隔着冷风远远地看向覆满白雪的亭台。
而明淮序就隔着四周这片清冷的雪,与她对上了眸光。
他一见到程意,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水壶,过来接她手中的纸盒。
“给师兄烤的小蛋糕好啦。”程意眼眸漾起笑,跟着明淮序后面进了亭子,“我闻到玉米汁的香味了。”
“冬天适合喝暖和的玉米汁,特别是在下大雪的时候。”明淮序笑着给她倒了一杯玉米汁,“上次一起吃火锅,看见师妹续了几杯玉米汁,我正好今天又在厨房看见了新鲜玉米。”
玉米汁清甜而滚烫的热气散在冬日空气中,滚滚白沫在玻璃壶中摇晃,好像把所有寒冷的气息都驱散殆尽。
“我就说师兄怎么那么好赶跑。”程意想双手捧着覆满暖意的杯子,左手刚抬起一点,撕裂般的疼痛就猛地传来。她指尖一颤,放在石头圆桌下的手没敢再往上放。
明淮序拆开程意带来的小蛋糕,用附带的小勺子尝了一口。蛋糕烤得很漂亮,颜色金黄,最上面覆盖了一层考出来的焦糖,很脆,但内里咬下去又是蓬松甜软的。
他眼里带起一点笑,刚要认真夸奖程意,余光却瞥见她放在石桌下的左手,指尖往里蜷缩着,好像有些发抖。
他忽然想起,她双手捧着热饮、小口小口喝掉的习惯。
“师妹的手怎么了?”明淮序放下小勺,眸光关切而紧张。
“嗯?”程意埋头喝着玉米汁,不去看明淮序。她晃着脑袋说:“没有什么事情呀。”
“你的手在发抖。”明淮序说。
程意觉察骗不了明淮序,只得说:“刚刚在厨房的时候,不小心被烤盘烫了一下。但是没关系的,我已经处理过了。”
明淮序坐到她的旁边,温和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我看看。烫伤如果一时不处理好,很容易留疤。”
程意只得乖乖挽起了袖子,受伤的左手朝明淮序伸去。
“对不起,”明淮序缓慢揭开纱布,看到深红的一大片皮肤,低着眼说,“我应该留下来帮师妹的忙,烤盘温度那么高,不应该让你一个人拿。”
“这又跟师兄有什么关系啦。”程意说,“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忽然在一瞬间感到头晕,随后有一种莫名的、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明淮序给她缠好了纱布,说了一些烫伤的注意事项,可程意一点也听不进去。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她下意识觉得脖颈在发痒,指尖微动,低声从嗓子里发出一点音:“师兄……”
明淮序抬头,立马发现了程意的不对劲。
程意无意识拉开的毛衣领口下,竟然起满了红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