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又在忙自己的课题,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说。
这会儿正好实验组全部放假,程意就给学长打了电话,说之后不再去实验室了。
“实在抱歉啦学长,最近胡老师带的课题组实在太忙了。”程意解释说,“我要安排大家的实验,最近平行重复实验太多了,数据很难处理。”
学长开口时,语调略微有点发沉:“程意学妹,你是以后都不来了吗?”
“对的。”程意说,“上次学姐交给我的那个部分,我已经做完了。那一块的数据我处理过,学姐也看了,说没有问题。”
“嗯。”学长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你参与的实验部分很多,做得比有些学长学姐都要好,我们会把你名字加上去的。”
“不用啦。”程意笑了笑,拒绝道,“学长学姐们教了我很多东西,本来竞赛报上去最多就五个人的,不用加我。”
“之后我们要整合一些前面的结论,拿去发期刊。”学长说,“人数没有学院竞赛限制得这样死,到时候会把你写上去的。”
程意闻言,也没再说什么,毕竟实验组确实有一个大板块用了她的原始数据。她再次感谢了学长,就挂断了电话。
程意晚上被两个室友去约看灯会,吃过晚饭后,离约定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黄昏的灿阳刚刚落下,天地间都是晚间的月辉,路灯下梧桐叶显得更加苍绿。程意照着室友发来的定位,有些不确定地沿着绿荫小道往前走。
这一片小路铺了鹅卵石,在夏日的夜里显得格外静谧与温凉。文院与环院分别占南大的两边,程意虽然上了一年课,但实在很少往文院那边去。这会儿她在有些曲折的小道里走了半天,却迟迟找不到出去的路口。
程意终于意识到,导航在这条小道里并不准确。她想给室友们打一个视频电话,问问路怎么走,微信却一直没有回应。
四周只有矗立的路灯洒落着白光,四周都是重重叠叠的草木。
程意想往回折着走,出去了再找旁边的同学问问路,却越走越绕,早就记不清是从哪里过来的了。
她在小道里绕了半个小时,穿着小皮鞋的脚都隐约泛疼了。
程意终于走累了,有些丧气地蹲下来,松开皮鞋扣揉着脚腕。
她找不到路,一下忽然莫名觉得有些委屈,觉得自己方向感实在太差了。
室友又不回消息。
程意一手揉着磨得发疼的脚跟,埋着脑袋想办法。
天已经黑透了,程意听到和导航里发出的冰冷机械音,难过得有些想哭。
她觉得自己好笨,在本校竟然都能迷路,又难过为什么早就过了约定的时间,室友还不回复她的消息。
程意就这样蹲在鹅卵石铺满的小路上,一时有些情绪上涌。她强忍着不许自己哭出来,鼻尖和眼尾都被憋得红彤彤的。
找不到路确实是她的错,但她就是委屈得很好吧!
程意越想越难过,正想起身继续找找路时,却听到头顶传来一阵带笑的声线,温柔而关切。
“程意师妹,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程意猛得抬起头,看见穿着白衬衫、手里拿着一盏兔子花灯的明淮序时,直直愣了一下。
“师妹有什么委屈的事情吗?”明淮序也蹲下来,把那盏灯递到她的眼前,笑着说,“一个人躲在树林里呢?”
兔子花灯通体润白,从里面发出温和的橘光来,可爱又娇俏。那一点暖色落在程意眼前,好像一下就驱散了整个夜晚的黑暗。
“不是的,师兄。”程意鼻尖染上红意,说话时,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她明显顿住了,立马低下脸,生气又有些自暴自弃地说,“我迷路了啦!”
程意一下子就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可她整个人埋在袖子里,不知道要怎样开口。
夜风沉寂了片刻,随后她的发顶覆上暖意,被不重不轻地揉了两下。
师兄脾气好,丝毫没觉得冒犯。他的声音里依旧带着笑意,甚至还有一点调侃的意味。
“原来程意师妹,是一个爱哭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