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发出,我直接关了机。
防止沈高森打过来露馅。
走了十多分钟,我们来到了喜来发棋牌室五十米开外。
王三看着不远处的招牌,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我拿出两支烟,递给王三一支:
王三一言不发的接过烟,点燃之后狠狠的抽了几口,然后把烟头一丢,快步走了过去。
我缓缓的抽着烟。
和之前一样,我们还是分开进去。
抓千,一直是赌场鼓励的事,并且有高额的奖励。
因为赌场也在做,但赌场希望抓的是外面的老千。
而自己的暗灯在里面出千赚钱如果被抓,那赌场就会很难做。
即便暗灯不承认自己是赌场的人,也需要付出代价,要么剁手,要么十倍赔偿给参赌的赌客。
无论是哪个,赌场都会损失巨大。
此时王三想的,应该是只抓外面的老千,不抓暗灯。
可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分辨的出那些老千是外面的,那些老千是暗灯。
所以他才如此紧张。
其实这些紧张都是多余的。
而我的目的,自然不是要搞臭喜来财,更加不是要搞死沈高森。
我的目的是沈高林。
针对沈高林做的局,已经开始铺开了。
这个局就像是一张大网,里面会有很多个小局。
而针对沈高森的这个局,就是其中之一。
……
喜来财和六六顺的布局不一样,一二层是麻将馆,三四层是洗浴休闲。
而喜来财真正的赌场,设置在地下室。
即便是在地下室,里面依旧犹如白昼,全景灯光布置的很巧妙,既不会刺眼,又没有出现太多的阴影。
喜来财的规模和六六顺倒是差不多。
赌客数量也差不多。
不同的是,这里高级赌区占了将近一半。
而且这赌场里,竟然还有赌象棋的。
一个驼背头发花白的老头手里拿着一杆旱烟,桌边放着好几沓百元大钞,旁边明码标价,一把一万。
坐在驼背老头对面的,竟然是一个看着只有二十三四岁的长发女孩。
俩人都是表情凝重,正杀得难舍难分。
我看了一眼王三,此时他还未落座。
相比起在六六顺的高调,他来这里低调了很多。
没有着急上手赌,而是开始观察了起来。
他很谨慎,也够聪明。
我对赌没有什么兴趣,但对象棋却情有独钟。
因为除了迁坟的那些规矩之外,爷爷唯一教我的,就是象棋。
爷爷一旦闲暇,就会拉着我下象棋,尤其喜欢教我解残局。
他说,象棋中蕴含着无穷无尽的中国智慧。
有胜固欣然败亦喜的洒脱。
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豁达。
有将帅无为而治的胸襟。
有小兵过河杀君王的勇气。
有观棋不语的修养。
有成王败寇的信念。
……
而对于我这种金门神棍来说,象棋更像是一个局。
16枚棋子行走在90个交叉点中。
合理的利用好每一枚契子。
来完成对局势的掌控。
更是一个合格的金门神棍的必修课。
在现实的局里,我们这种掌局者。
既要有运筹帷幄的智慧,也要有上阵杀敌的能力。
既要有海纳百川的胸襟,也要有弃车保帅的决绝。
其实古代的金门契子,名曰金卫,就是按照象棋的棋子来设置的。
每一个局,都是一盘棋。
小局谋财谋物。
中局谋权谋势。
大局谋位谋国。
王三场子里转悠了十来分钟,这才在一个牌九赌桌上坐了下来。
我并没有过去,因为他现在已经不是为了赢钱了,而是要抓千。
棋局中,一老一少陷入了焦灼。
黑方的女孩正在沉思,迟迟不肯落子。
我扫了一眼局势,此局她已无胜算。
但如果她能把拖入残局,还有求和的机会。
见我站在旁边,女孩抬头看了我一眼。
“大叔,你说这局怎么落?”
女孩长得很漂亮,丝毫不比苏莫离差。
但她的眼神更为干净,虽然看着有些不谙世事,但这只是表象。
跑翻身巷的赌场来下棋,绝对不是简单之辈。
我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