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三四天的火车,张佳花小腿都快水肿了,踏上地面时,还有点不适应,似乎有点晕地球。
赵仙云叮嘱张佳花虽是小产,也不能马虎,七月份南城的天气最是炎热,张佳花依旧长袖长裤。
在市里吃过饭,三人又转班车,接近黄昏才到林顾城家。
从颠簸的班车下来,张佳花头晕目眩,一到家,便瘫坐在四方桌边,揉着腿感叹终于到了。
房子是具有南方特色的瓦房,两个进出共四间房,家具陈设比较简单,许久没人住,都布了一层灰。
王新给林顾城和张佳花收拾出一间房,也给自己收拾出一间,看着王新熟练的动作,张佳花感叹:“王新真勤快,伯母眼光是真好,挑中王新这个女婿。”
听张佳花夸王新,林顾城一脸不服:“他以前比我还懒。”
王新之所以这么勤快,是因为他和林优贝处对象,在大舅子面前表现呢!
林优贝原本不喜欢王新,嫌他长得黑又木讷,出事后,王新一次又一次地救她,送她的路途中对她体贴入微,林优贝慢慢就喜欢上王新。
起初,两人处对象的事王新不敢明说,怕赵仙云不同意,这次送赵仙云的路上,听出赵仙云不反对,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以前见到林顾城都叫林主任,这次回来后就改口叫哥,林顾城还有些疑惑,王新就不好意思地说他和林优贝处对象了,就跟着林优贝叫林顾城哥。
林顾城没给他好脸色,一副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表情。
张佳花故意拱火:“我看王新就很好,人又勤快,做事又踏实,你就是自己懒还见不得别人勤快。”
林顾城不服气:“他勤快?当兵的时候就数他最懒,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他这么高的个是怎么长的?没消耗能量不说,每顿还得从我碗里匀点。”
张佳花不说话,咯咯咯地笑着看林顾城像怨妇一样数落王新。
林顾城数落完,轻捏着张佳花的小脸说:“别公鸡打鸣了,累了就赶紧去休息。”
王新忙前忙后打扫屋子,林顾城也不闲着,上蹿下跳在家里到处翻,大到柜子抽屉,小到老鼠洞,看着林顾城这专业的拆家手法,突然理解吴翠为什么骂的那么难听了。
当,当当!生产队出工的钟声把张佳花吵醒,已是第二天早上。
林顾城还在翻东西,张佳花起来洗漱完毕,连忙帮着王新做早餐。
吃饭时,林顾城眉头紧锁,显然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张佳花虽不知道他要找什么,但觉得他这么找就是徒劳:“你家肯定被别人来来回回翻过好几遍,要真有东西,早就被别人拿走了。”
林顾城摇头:“外面有眼睛盯着,说明他们还没拿到。”
“你家有没有地下室、地道?”
林顾城说没有。
张佳花继续调侃:“你要不要掘地三尺,把外面院子也挖开找找。”
林顾城不说话,继续喝着面汤。
院子里有人进来,来人五十多岁是村生产大队的队长董言,嘴里叼着烟杆,吧嗒吧嗒走进来,林顾城看见了,起身出门,和他打招呼:“队长来了,进屋坐。”
队长点点头,径直走进屋,张佳花也识趣地给他倒杯水。
队长看到张佳花,眉头一皱,随后舒展开,吧嗒吧嗒抽完烟,烟斗在板凳上磕了磕,把里面的残烟抖落了,才把烟杆收起,慢悠悠地说:“我看你家烟囱冒烟,知道有人来了,就来看看。
林顾城说:“回来修缮老房子”
队长喝了口水,说:“顾城这几年出息了。”
“都是混口饭吃。”
林顾城和队长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张佳花到院子里洗碗,院子里的围栏坏了,王新找来废弃木板把坏的地方修补好。
队长和林顾城聊了很久,临近午饭才走,留他吃午饭,他婉言谢绝了,临走时对张佳花说:“佳花长开了,变好看了,有时间来我家坐坐。”
队长走后,张佳花端来午饭,林顾城对张佳花说:“你没事上他家坐坐,他能解你身世之谜。”
还身世之谜,以前没提,怎么,现在才知道吗?
“张佳花是流落民间的千金吗?她的身世有权力斗争或者金山抢夺吗?”张佳花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