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王红霞勾引刘华军的谣言在家属院越传越广。
张佳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卢婶干的,请王新打听谁是赵红霞,和刘华军是怎么勾兑的。
王新带来消息,刘华军经常去食堂打饭,悄悄带到赵红霞办公室,难怪王红霞在食堂里看不到赵红霞这个人。
张佳花听了好笑:真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也不想与卢婶展开骂战,反手写一封举报信,举报刘华军作风不正,串通家属诋毁他人名声,让王红霞实名举报。
王红霞实名举报也是自证清白。
也想好了后果,无非就是刘华军有关系,让王红霞丢工作。
如果是委屈活着,被人看不起,这工作不要也罢,越是忍气吞声,卢婶一家越是得寸进尺。
举报信递交上去,刘华军的直属领导找他谈话:没事端着饭盒往女同志办公室跑,让人看见,影响不好。如果是正规男女处对象还可以理解,但刘华军是结了婚的人…
刘华军不要名声,赵红霞还要,直言是刘华军骚扰她。
刘华军“作风不正”被坐实,当着所有人进行深刻检讨。
作风问题不至于让刘华军丢工作,罗孝素的父亲也是单位老同事,自然给不了刘华军好脸色,卢婶所说的“得领导赏识”也就止步于此了。
卢婶一家算是消停了,家属院的谣言渐渐平息,王红霞的工作也不受影响。
……
离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林顾城也不再抱怨,每天专心做着张佳花出的题。
外面下着大雪,张佳花咯吱咯吱踩着雪去上班。
怕大雪封山,影响考试,有两位老师请假回市里等着考试,校长把几个班合在一起,进行复式教学。
张佳花不好意思开口向校长请假,几次走到校长办公室,又回去了。
校长看出她的心事,叫住她:“佳花,你是不是也要去考试?”
张佳花说:“嗯,过几天就考,我又怕请假耽误学生上课。”
校长摆手:“没事,学校工作我来安排,你安心去考试,我是错过考试的机会了,你们年轻一辈好好努力,奔个好前程,国家需要你们这一代去建设。”
校长说,等这一届五年级毕业,他也要退休了,他就职过很多学校,教过很多学生,这一生都奉献在教育事业上,很惭愧自己只教学生识几个字,没有教给他们有用的东西。
张佳花来了以后,看到张佳花敢想,敢说,敢做,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大半辈子的事业竟是误人子弟。
张佳花安慰道:“要是在以前我也是个哑巴教师,只是时代不同,你们前辈帮我们铺好了路,我们走起来才这么轻松。也感谢您,让我真正理解教书育人。”
校长摘下眼镜,哈气擦了一下,戴上,拿着课本坚毅地走进教室。
给林顾城整理的常考知识点已经学习得差不多,还有一些不常考的没来得及复习,张佳花也就放弃了。
考前一天,张佳花请了假,大雪冻住了马路,村里到县里的班车停运了,王新找来牛车,拉着四位考生朝县里去。
林优贝争分夺秒地学习,在牛车上也在背书,林顾城和张佳花闭目养神,听着林优贝背了一路的政治。
到县城转了班车,到市里时已经下午。
明日就高考,旅馆已经被订满,王新和林顾城在市里也有些朋友,只是朋友家住房紧张,一堆人去打扰,一打扰就是几天,有些唐突。
王新正为住宿犯愁,林顾城幽幽地说:“我是病人,送我去医院,我要住院。”
王新把林顾城背到医院,医生给林顾城检查一遍,刀伤快好了,骨裂也恢复得差不多,没有住院的必要。
医院床位紧张,不想占用公共资源,林顾城一行人准备走,医生叫住了他:“医院近两天来住院的人很多,你是真正有伤的,你们是来考试找不到住处的吧?”
林顾城点头。
医生说:“我办公室里有一张床,是给病人看诊时用的,白天要用,晚上没人,不嫌脏的话,你们几个人在这里凑合住几个晚上。”
张佳花感激不尽。
医生下班,张佳花和林优贝挤在床上,林顾城靠在椅子上睡,走廊的长椅上已经挤满了来考试找不到住处的人,王新找来报纸垫在地上凑合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