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花认真叠着布，红霞在一边偷偷抹眼泪，抽泣声越来越大。

张佳花停下手中的动作，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武断，没有和红霞商量，自己做了决定。

坐到红霞身边：“你是不是生气我把你往石头身边推，你要是不愿意，我明天就找石头退话。”

红霞摇摇头不说话。

张佳花一脸诚恳：“我确实是有点心急了，我感觉我快要走了，你没有着落我不放心。”

红霞抽泣着开口：“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山高路远的，你一个人在那边，是冷是热我也不知道。”

张佳花更心酸，她回家了，算是过好日子了，红霞应该担心自己才对。

张佳花骗着红霞：“我也去不了几年，等我学成归来，就能分到一份好工作，我们的日子就会好起来，吃几年的苦换一辈子的幸福，是划算的，而且，我听说其他国家条件还不错，我不会受苦的。”

张佳花抹了把眼泪：“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受苦，我去那边以后，会经常给你写信。”

好说歹说才劝住红霞，红霞看着一床的布料，责备她浪费钱，张佳花破涕为笑：“我还嫌不够呢！”

次日，石头来告别，急着回家请媒人，因为隔得远，张佳花说简化流程，直接把日子定好，下次石头带着媒人来，就是来接红霞。

石头呲着大白牙，恨不得现在就把红霞接走。

外语成绩公布了，钱舒盈看到68分，高兴得手舞足蹈。

知道这次的分数线不高，张佳花答题时有所保留，当看到自己的分数时，陷入了沉思。

9分！

钱舒盈这哪是英语不好，这特么是不会。

张佳花扔把米到试卷上，小鸡啄出来的分数都比她高。

一开始划定分数线为60分，达标的人不够，降低分数线为50分。

无论怎样，钱舒盈的成绩都是达标的。

笔试过了，还有一轮口语，张佳花记得，这次口语要求特别低，只要能日常的口语表达就可以，可是，钱舒盈连这个要求都达不到。

钱舒盈说出来的英语，就像单词烫嘴。

钱舒盈按约定付给张佳花一千块钱和封口费，又给张佳花300块钱和两张机械票，请张佳花给她口语急训。

张佳花咋舌，钱家是多有钱，这些钱说掏就掏。

果然，经济再怎么萧条，总有有钱人。

这钱不赚白不赚，在张佳花的培训下，钱舒盈的口语勉强考了2分，达到标准线，入围候选人。

能不能成为那几十分之一，真的要考验钱家的实力了。

不用怀疑，就这水平，肯定进不去。

钱到手，张佳花就赶紧溜，把所有钱装进红漆箱子里，买了一把大锁锁上，等着红霞出嫁那天给她做嫁妆。

一切办妥，张佳花终于松一口气，买来一沓信纸，在图书馆埋头写信。

这天，张佳花放学，看到赵仙云等在学校门口，头发白了一半，人也憔悴不少，张佳花唏嘘，但也当作没看见，径直走开。

一连几天，赵仙云都等在门口，张佳花奇怪，难道林顾城回来上课了？

纳闷之际，赵仙云叫住了她，张佳花站着没动，等着赵仙云走过来。

赵仙云一脸愁容：“佳花，我等你几天了，终于等到你了。”

张佳花吃惊，原来这几天是在等我啊。

赵仙云把她拉到一边：“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可以吗？”

张佳花拒绝了：“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佳花，你在这呢！”胡书羽走出校门，看到张佳花，主动过来打招呼。

见到赵仙云，胡书羽以为是张佳花的母亲，热情地打招呼：“伯母好！”

赵仙云反应有些迟钝，愣愣地看着胡书羽，胡书羽有些不自在：“伯母，我是佳花的朋友，您吃饭了吗，我们去吃饭吧？”

赵仙云连连摆手：“我吃过了，谢谢。”

胡书羽和张佳花聊了两句，道别了。

赵仙云沉默不语，气色也不好，一直站在学校门口也不像话，张佳花妥协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赵仙云点点头，跟着张佳花走，步伐不稳，几次经过石梯差点摔到。

张佳花才注意到：她的眼睛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