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的标清被使用过很多次,点进去都是查无此人。
把标签加好后,她看了眼排行榜上比较受欢迎的A,没往维克托的个人页面上再添东西。
神秘一点,保持逼格比较好。
“你刚才说什么?”把通讯器关上,嘴里咀嚼着已经凉掉的饭菜,乌涅塔终于分出一点注意力给他。
她刚把那张纸条塞进口袋里,卡尔就出现在她身后。
以想在午休时间测试她的身体机能为由,把她带到了职工休息室。
在乌涅塔略显困惑的目光中,卡尔从桌子里面掏出几个保温饭盒,摆在她面前。
“没什么。”卡尔把餐具放下,微微一笑:“只是想问问你,是否还在为昨天发生的事生气。”
对她的信息素有反应,还被当场发现。
“我想正式地和你说声抱歉。”
“身为老师,在学生面前出现这种情况,不管怎么说都太失礼了。”
他是很温润俊秀的长相,面部线条柔和,有种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气。
卡尔把姿态放得很低,他双手撑在桌上,肩膀压低,仰着头,乌涅塔一低头就能看见他明亮的双眼。
真切的感受到了他的诚恳歉意。
他张大眼睛,脸颊肉不受控制地抽动,笑得很勉强:“昨天是我第一次这么失态。”
卡尔伸手抓住她的小臂,像溺水的人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攥得紧紧的:“这种事以前从没发生过。”
撕开咄咄逼人的外表,此刻他看起来像一个真正的beta。
苍白、普通。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我对omega的信息素根本就不敏感。”他大半个身子都趴在桌子上,额头抵在她手臂上,喃喃自语。
否则他也不会拿到这份工作,来这里管理omega了。
乌涅塔吃了口笋,脆脆的:“什么?”
他变得像个真正的beta之后,连说话声音也变小了,乌涅塔不集中精力根本听不清他的话。
卡尔整理好表情,重新望向她。
好险,刚刚挨着她的时候,差点把不该说的也说出来了。
察觉到她态度松动,差点就得意忘形了。
毕竟她是会在危险重重中,不顾自身安危为同类之死流眼泪,但绝对不会同情普通beta的O。
要是不小心说出来了,她也会像质问阿尔诺那样,质问他,为什么看着那些omega去死的吧。
还没想好怎么解释。
得准备好完美的、天衣无缝的说辞才行。
卡尔想了一晚上,决定把昨天那套“她是不一样的”的说法,抛到脑后。
乌涅塔盯着他,在想要怎么委婉又不失礼貌地告诉他,就算他当场发情,她也不会感到被冒犯的。
那又不是她的信息素。
实验室提取物罢了,她又不是真的O,没有那种羞耻感。
昨天生气,仅仅是因为他打扰到她睡觉了而已。
他好像根本就不明白。
因为同样的错误,他现在还在犯。
他又打扰到她吃饭了,老实说很烦,可是对方的眼睛亮亮的,让她想起初次见面的尼罗了。
那天也是这样,尼罗趴在自己面前,一边哭一边抖,然后用这种亮闪闪的眼神看着她。
好像一条狗啊。
对待小狗,一味的责骂是没有用的,应该给予适当的安抚。
乌涅塔犹豫了一秒钟,把手探过去,放在他的背脊上拍了拍。
刚开始他浑身肌肉紧绷,非常僵硬,简直像块不停颤动的石头。
卡尔的体格比尼罗大,乌涅塔不确定这样拍一拍是否足够,又犹疑着拍拍他的发顶。
“好了。”她想这样应该差不多了,收回手:“好了,不要再吵闹了。”
她把手揣回口袋里,悄咪咪搓了搓,还是那么丝滑。
因为他的头发看起来很干净很蓬松的样子,她才会这么果断地拍拍。
不像路边的流浪狗,每次给它们喂食之后,面对凑到手边的脑袋,她总是要做很久的心理准备才敢伸手摸个痛快。
老实说会很油腻。
卡尔低着头,把自己的饭盒收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看起来好像因为取得了她的谅解而激动的哭了。
虽然乌涅塔觉得他想的跟自己想的应该完全不是同一件事。
但是算了,反正说了他也不会明白的吧。
Beta跟alpha本来就是两个物种,沟通困难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喝了口杯子里的水,慢吞吞的说:“老师要有老师的样子哦,不要再哭了,”
卡尔抬起手臂,遮住脸,遮住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重重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