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夫人道:“是一位故人的儿子,路过此地前来拜访于我。我问及他的情况,知他还未婚配,有心让他看看在场的女子当中是否有心仪的。你瞧瞧是否有合适的?”
在场的女眷,年龄和那男子相仿的也就几个。姜或北迟疑道:“这婚配之事,只怕还要看双方的缘分和眼缘。我一眼并未瞧出什么端倪,还望母亲恕罪。”
“你不过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你且看后头发展便是。”
那男子虽然相貌普通,但通身打扮看得出来是富贵的。
赏花宴过半了,卓玉堂还是没赶过来。那男子有意接触秦姗似的,看秦姗左右无人,立刻乘了空挡与她攀谈起来。秦姗脸色微微发红,那男子殷勤和她说着话。
这要是卓玉堂过来看见了,不得当场吐血。幸好他没来,还可以落个眼不见为净。
“少爷吐血了。”小厮匆忙奔过来,喊了这么一句。姜或北抬眼瞧去,小厮已经先被卓夫人斥责了一番,很快卓夫人拉了姜或北同去学堂那边。这边留了个卓夫人身边的老嬷嬷守着。
小厮说不清,几个人心急如焚往那边赶。卓玉堂不便挪动,就找了个学堂的休息房间放下,人还在昏迷当中。
“我出了张考卷给玉堂做,他起初看起来好好的,后来突然吐了口血,倒在地上。”男子沉声说道。声音如同珠玉一般。姜或北抬头去看高遇,他正像卓夫人述说事情经过,劝慰她不要着急。
高遇生得比卓玉堂的清秀有所不同,他脸上多了几分沉着,少了一些这个年龄本应该有的浮躁之气。卓夫人坐了下来,等着大夫的消息。高遇给卓夫人捧了一盏茶递到她手上,又道:“这位是少夫人吧?也请不必太过有心,且耐心等着大夫的消息便是。”他目光看过来,许是姜或北本来就在偷偷打量他的缘故,她竟有些心慌,忙把茶盏接过来,道:“多谢高先生。”
高遇没再同她说话。不多时,房门打开,大夫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玉堂为何吐血?”卓夫人问道。
“不应该啊,我明明瞧着少爷最近身体好转了的。突然急转直下,叫人费解。”大夫说道:“少爷最近可接触过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或者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一应药物都是按照药方来的,吃食也格外注意,都按照大夫嘱咐避开了对夫君身体不好的食材。”姜或北没办法笃定回答,毕竟卓玉堂在外究竟接触过什么东西,她也很难得知。
卓夫人道:“你再好好想想。”她声音颤抖,又对大夫说道:“那玉堂现在还昏迷着,应该怎么办才好?”
“老夫已经根据少爷的身体情况开了副方子,喝下后应当会醒过来。这个情况我还无法下定论,正好我师兄云游至此,我去找师兄商讨一二。”
“好,玉堂这边就拜托给你了。”卓夫人说道。大夫是卓玉堂小时候卓府花重金请来的,曾数次救卓玉堂的性命。这次竟然有大夫拿捏不准的病情,这让卓夫人有些惧怕。大夫离开后,卓夫人又细细过问了一番卓玉堂近日的动向,包括姜或北、院子里的下人和卓玉堂身边的小厮都问过了一遍。
没有头绪。
这还是姜或北第一次遇到卓玉堂发病。从前听说卓玉堂是个病秧子,却每每只见他恶劣的情状,并不会觉得他是什么病人。今日才知道他的身体原来这么凶险。姜或北暗自祈祷卓玉堂能够活得久一点,不为了他们之间的任何感情,而是为了自己。
卓玉堂要是没了,她姜或北估计也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