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姗咬了咬牙,道:“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自然是当真的。秦姗在卓府多年,承蒙夫人和少爷关照,衣食无忧长到现在,又得夫人怜悯,愿意亲自送我出嫁,秦姗感激不尽。”
“喜事,大喜事。秦姗你先回去吧,我这边着手安排你的婚事,你安心待嫁便是。”卓夫人说道。
卓玉堂后退一步,姜或北见他脸色惨白,生怕卓玉堂气急攻心出了什么问题,她上前一把扶住卓玉堂。卓玉堂有了支撑,反手握住姜或北的手,姜或北没有挣脱开,只能让他握着。他力气很大,看得出来是强忍着情绪。
没人注意到高遇的目光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
“夫君,没什么事的话,咱们先回去。”姜或北低声道,又对卓夫人说道:“母亲,夫君身体初愈,我先带他回去休息了。”
“好,你们去吧。”
回去后,卓玉堂跌坐在椅子上。姜或北忙活着又请了大夫过来替他把脉,这可是她在卓府的保命神,千万不能死啊。大夫开了安神的方子,姜或北让小蝶立刻去煎药。
“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卓玉堂说道。他拉着姜或北的手不松,姜或北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道:“夫君先把我的手放开,我去给夫君倒杯热茶来。”
卓玉堂手松开,姜或北浅浅呼了口气,转身去倒茶,递给他。“夫君不必自责,你和秦姗妹妹打小的情分,自然不比外人,我是能够理解的。今天事发突然,夫君缓一缓,我陪着你。”
卓玉堂忽然一把抱住姜或北,道:“我只有你了,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姜或北尽量说服自己不露破绽,顺从说道:“你我夫君,是要相守百年的,我怎会离开你?”她拍了拍卓玉堂的肩膀,劝慰道。
“我想去找她问清楚。”卓玉堂说道,“我还是不信秦姗妹妹会这么冷血。”
姜或北心中焦躁,方才秦姗是有卓夫人盯着,她也不知道卓夫人用了什么手段才叫秦姗配合。要是卓玉堂私底下再与秦姗见面,还不知她会说些什么。
“夫君,万万不可。”姜或北说道。
“为什么?”
姜或北道:“夫君错怪我这件事,我本来不想再提,但是夫君要去找秦姗妹妹,我不得不说出来了。其实婆母那日叫我过去,是因为知道了秦姗妹妹深夜探望夫君的事,婆母认为我纵容包庇你们二人,所以罚我去跪祠堂,在祖宗面前好好反思。夫君恐怕不知,我们这院子尽在掌控之中,我们的一举一动根本不可能逃得过夫人的眼睛。这是其一。”
“原来那日是母亲罚你跪祠堂,是我鲁莽,只顾着发泄怨气,竟然没注意到这一点。对不起。”
姜或北又道:“其二,秦姗妹妹先已经与罗兴有了口头上的婚约,夫君再私下见她,恐怕不合适。弄不好,传到罗公子的耳朵里,还会引起他对秦姗妹妹的猜忌。”
“还有呢?”
“这其三,我觉得秦姗妹妹的决定也并不是一时兴起。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说话俗气了些,夫君莫介意,总之是这么个道理。秦姗妹妹为着夫君,也等待了很久了,这女孩子的年华统共也就那么些年,要等婆母松口让你们再一起还不知要多久。既然遇到了罗兴,模样周正,家中殷实,想必也是秦姗妹妹权衡之下做出的决定。夫君非要质问,不仅没有结果,反而徒增伤心。”
卓玉堂沉默了许久。这晚已经夜深,卓玉堂不肯走,竟是想歇下的意思,他说:“一闭眼总想到一些往事,要是有人陪着,或许会好很多。”
姜或北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她斟酌了一下,犹豫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拿下卓玉堂。反正她迟早都要走这一步棋的,早晚都要。只是看着卓玉堂的脸,她又陷入了犹豫,感情上对卓玉堂的排斥让理智终究没能占据上风。
她含笑道:“我不希望和夫君在一起是现在这种情况。等到夫君真心爱我的那一天,再说吧。”她拉了卓玉堂的手带着他起身,将他轻而易举地推了出门,然后将门合上。卓玉堂几乎是神魂颠倒,直到站到门外看着紧闭的大门才清醒过来。
他摸了摸鼻子,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