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木楼梯传来脚步声,霍清川匆匆上来。
九郎的车队前脚南门京,郎君的车队后脚东门入城。车队了朝廷拨来的官邸,郎君自己来桃枝巷。
“按郎君的吩咐,说是远途跋涉,劳顿病倒,条陈递皇城里尚书省,告了十日的假。”
荀玄微“唔”了声,“先告假十日,再看后续如何。” 目光转回一墙之隔的桃林。
“他们初来乍到京城。性子谨慎点的人,都会原路,原路回。”
桃林占地广阔,有众多脚踩出来的径纵横交错其中,但供马车出行的通路只有一条。
他赞许颔首,“这处宅子买的好。”
燕斩辰踩着楼梯上来,里托了个木托盘,托盘上放了找寻急用的东西。
荀玄微托盘里掂起一幅轻而薄的白绡纱,展开打量,约莫三指宽,细细长长的一条。
霍清川一路快马入京,比车队早到七八日,也在京城里打探了七八日。荀玄微握着长条绡纱,继续询问霍清川,“年半道上遇刺受伤,京城里可传出具体是什么伤?”
“消息被刻意打压过,平卢王做的好事没有传出,但朝臣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至于京城街巷里流传的说法,是郎君的车队遭遇了流寇。”
“遭遇流寇,意外受伤……那就是什么伤势都可能了。”
荀玄微沉吟着,指腹挑着白绡纱,薄如蝉翼的纱布蒙在眼上,视野里的烛火朦胧起来。
一圈不足以遮蔽视线。
轻而薄的绡纱蒙住双眼,牢牢地缠绕了三圈,系在脑后。
“可以了。领我桃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