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好意救下了小皇孙,竟也能那毒妇栽赃!”
“哎哎哎,”武泽喝,“三娘子大胆,不诋毁皇后娘娘尊驾。”
阮朝汐安抚地拍了拍母亲的手背,“娘子冷静。注意言辞。”
她对武泽,“我处存有白鹤娘子的封信。青台巷荀宅的荼蘼院里,以镇纸压案上。大秋卿遣人去寻来。我为人证,信为物证,选取城外山头、定下昨日清晨立碑,乃是我和白鹤娘子共同商议。若我无罪,则白鹤娘子也无罪;若白鹤娘子有罪,则我也有罪。”
武泽拍掌,“好,好。总算有个物证了。”转头急吩咐人去青台巷取信。
阮朝汐,“大秋卿,娘子这边有物证,有王氏管头和我为人证,当日行事也情理之。皇后娘娘那边连人证也无,那才是真正的无片纸证据,空口无凭,也能给人定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武泽叹气,“皇后娘娘要定三娘子的罪,昨晚画押的供状……不就是罪证?”
白鹤娘子怒斥,“私刑逼供!”
“哎,具体如何老奴也不好说……如今三娘子这边的供状添加了九娘的证词,昨晚那份就不作准了。等信物证寻回来,等圣驾回返时,老奴也好呈交御前定夺。”
武泽把供词仔细读了几遍,招呼内侍送来盏热水,捧给白鹤娘子。
趁着送水的机会,悄声,“如今添了九娘的证词,供词符合情理,九娘又是救下小皇孙之人,三娘子这回半无事了。”
白鹤娘子抬手摸覆面白纱,冷冷笑。
武泽叹气劝说,“人无事脱身就好。至于落下的伤,哎,三娘子,莫再计较了。”
外跑进来个年轻内侍,“荀令君殿外催促,九娘入殿半个时辰,供证好了?荀令君要接人去尚省继续录供。”
话音未落,又跑进来个内侍,“宣城王殿下侧殿廊下询问,九娘供证好了,为何人还不出侧殿?殿下要进来探望了。”
“好了好了。” 武泽亲自把阮朝汐送出侧殿外,当面交给元治。
元治领着人穿过层层披甲禁卫,横穿过面殿室环绕的庭,绕过前方正殿,往含章殿外的广庭处走。
周围僻静,人默不作声走出段路,元治轻咳声,无话找话说。
“九娘宫里不必带剑。昨夜是小王疏忽,早上已经调重兵把守宣慈殿,再不会有意外惊扰到九娘了。有何要求,以直接找羽林左右卫的羽林郎。”
阮朝汐点点头,“谢殿下安排。无甚其他要求,只是我那处有重伤患,这几日要请御医。”
人顺利走出含章殿外,荀玄微撑伞的颀身影远远地站汉白玉台阶下 。
暮色天光里,春雨越下越大,阮朝汐刚走出殿的瞬间,台阶下方的人便察觉了,远远地抬头望过来。
边的视线遥相对望,荀玄微颔首示意,阮朝汐冲他笑了下,入殿录供积压的沉甸甸的压力倏然消散了。
随身的油纸伞入殿时收走,阮朝汐冒雨往台阶下行步,元治立刻撑起把十二骨大伞追上来,宽大伞面覆盖人头上,送她路下石阶。
耳边雨声沙沙,伞下仿佛与世隔绝的方桃源。阮朝汐今日身上带着淡淡的墨香和皂角香,元治撑伞跟随她走下几级台阶,暗香萦绕周身,越走越心旌摇荡。
阮朝汐他面前向来话少,元治习惯了。如今时机正好,撑伞并肩前行的气氛也正好,他眼盯着不远处等候的荀玄微,压低嗓音询问。
“九娘,你冒任荀氏九娘身份之事,荀君那边,是不情?”
阮朝汐继续不疾不徐地下台阶,清亮的眸子瞥过来。“殿下什么意思。”
元治急忙抬手发誓,“放心,小王绝不会说出去的,以立誓为证。小王只是想,如今的局面,若荀君不情的话……反正京城也无人认识九娘,将错就错也好。”
继续走下步,他开始殷勤询问,“九娘大了?”
“几月的辰?”
“平日里无事时爱好什么?”
阮朝汐不答反问,“殿下这是问询还是要挟?”
“岂敢要挟。”元治委屈,“只是问询。”
“像我这种来历不之人,殿下也问?即使句句问了又能如何?”
句犀利反问,元治问得怔原地。
言谈间已经走下台阶,阮朝汐往前快走步,脱离了元治撑的伞,冒雨快步走向前方等候的荀玄微。
荀玄微注视着她走近,手的十二伞骨油纸伞往前倾,挡她头顶上。淅淅沥沥的落雨声传入耳。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