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剩余酪浆舐干净。
面的郎君逐渐倾身过来,眼看着要吻去一处的时候,阮朝汐抬手拦住。
“外头那多人。”
四面放下低垂的紫竹帘,阻拦住两边岸上数百禁卫的炯炯视线。
但紫竹帘只拦住了上半截,下半截悬空,坐在廊下栏杆边,可以清晰地看到两岸众多披甲兵士来来去去的鞋履。
“无妨。”
荀玄微放下了手里的空瓷盏,往倾身。藏青色广袖袍拂过短案,手掌按住了对面往后仰的纤细腰肢。
绵密的吻落在唇边,觊觎已久的那点奶渍一点点舐去了。
按住后腰的动作只持续了极短的瞬间。
对着阮朝汐微微睁大的眼,不等她震惊喊停,荀玄微已经收回了动作,倾的身体坐直,人依旧端正坐在短案对面。
“放,竹帘放得低,外头看不到什的。”
荀玄微淡定地喝了口清茶,“比起被外头将士看见,水榭里的几位太学博士突然出来,被他们撞见的可能更大些。”
阮朝汐耳尖发热,耳边琅琅的清脆读声忽然放大了数倍。她默不做声地起身,四面垂下的竹帘挨个卷起。
明亮的光线映进水榭各处。
水榭里的稚嫩读声还在继续。
梵奴已经学完了千字文,还不到五岁的年纪,正在一句句跟着先生念读《论语》。
阮朝汐的眉眼间带了淡淡的忧怀。“梵奴还不知他母亲出事了。所有人都瞒着他。”
“长大总会知晓的。”荀玄微起身去栏杆角落,空杯里又添了一勺温酪,推过来。
“这两日风平浪静,就趁这两日多多休息。放松些,无需紧张。”
“如何能不紧张?”阮朝汐目光直视岸边。“悬而未决,变数丛生。”
从东宫被羁押,齐嫔赐,朝廷内外俱有猜测,护卫梵奴的禁军人手比之多了数倍,出入寸步不离身侧。
梵奴这几日在水榭读,萧昉和元治两个不约而同调拨禁卫,数百人守住一个,生怕人在己管辖下出了事。
齐嫔赐,明光殿关闭,梵奴没了母亲,废东宫之事却没了下文。天子意图废长而立幼,太子已经成年,梵奴却未到五岁,朝臣反对劝谏之声不绝。
荀玄微倚栏举杯,以茶代酒,往对面的瓷盏轻轻一碰。
“确实是悬而未决。几日气怒攻之下,天子起了废立的思。这两日天气晴好,病情好转了几分。太子被羁押后据痛哭流涕,咬破手指,以鲜血写了一份情真意切的请罪表,天子读完落了泪。”
阮朝汐冷冷道,“一个上表请罪,一个读完落泪。被赐的齐嫔何辜?梵奴年纪没了母亲,他又何辜?”
“身边俱是巨浪漩涡,有几人能够独善其身?”
荀玄微一笑起身,“总归都是些和你不相干的人。看你气愤难平,替你抚琴一曲,放松境可好?”
片刻后,室内墙上挂的一张古琴被他抱了出来。
放置在短案上,拨弦调音,嗡——
一声清越长鸣,琴音悠悠,越过波光水面,回荡在九曲木廊的水榭间。
一曲《长相思》,琴音畅怀,魄交鸣。
彼佳人兮,水中央。
魂梦牵兮,费思量。
阮朝汐起身倚栏倾听。
对面的郎君手里抚着琴,眼望着她,眸光里带着不尽的缱绻温柔,阮朝汐和他对视瞬间,目光便移开,看似专注地盯着粼粼的水面。
然而身侧投来的视线有如实质,落在她的脸颊眼角,令她想起了半刻钟那个缠绵的吻。
琴音悠悠,弦颤动。
池中有锦鲤甩尾,她的目光专注地盯着面细微涟漪的水面,中却如同那水面般,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悠然尾音摇曳,渐渐消散在风中。
琅琅的读声在未察觉时停止了。身后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阮朝汐敏锐地回身望去,梵奴握着一卷站在水榭正门边,眼睛眨不眨地瞧着他们。
两边视线一对上,梵奴立刻跑过来,扒住栏杆亲昵地挨着她,眼望着荀玄微,问得却是阮朝汐。
“这首曲子真好听。嬢嬢,可不可以和荀君学这首曲子。”
荀玄微从案边起身, “殿下过一阵再学琴罢。最近不可。”
“为什呀。”梵奴仰着头问,“这支曲子又好听又难过,想学这支。”
荀玄微摸了摸梵奴的发髻,“梵奴最近不要学奏乐的好。这几个月多吃点素斋,去佛多多上香祈福。”
阮朝汐抬手摸了摸梵奴的脑袋,带着隐约怜惜,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