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倦睡意,“当真句句实言?你说话我都信了。”
“句句实言。”唇边落下一个轻吻,“自从桃林醒悟,从此洗心革,在阿般前绝不会再说一句假话。”
唇舌间攻城略地,起先带几分温柔分寸,逐渐侵略去了深处,搅动起水声。
阮朝汐起先随他,逐渐被侵略得呼吸都乱了,攻势越来越放肆,四处躲闪不得,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不再说一句假话。碰不好,直接瞒不说。”
被咬了一口,攻势总算减缓下来,攻城略地重新成了唇边温柔轻啄。
“好了,我错。未发生便说出口,怕你徒然担心,便想先缓一缓再说。”
阮朝汐侧头喘了口气,急促呼吸平缓下来。“这我们第几次为了类似吵起来了?你隐瞒在心习性能不能改了?”
“唔……”荀玄微回想沉默了片刻。山海可平,本性难移。
“我尽量。”
“没指望你改了本性。”阮朝汐手心攥起柔滑布料,“只不过,你喜隐瞒习性一不改,下次身上再受伤,就别抱怨我当你家臣脱你衣裳了。”
荀玄微哑然失笑。
“这可不什么好习惯。”
门外传来了细微脚步声。
阮朝汐停了动作,侧耳倾听。脚步声迅速去远了。她睇过疑惑眼。
荀玄微听多了,并不意外。“燕斩辰原本在窗外守。受不了我们,去远了。”
“……”
“不闹你了,看你眉眼倦怠,今入宫可累了?睡罢。”荀玄微说便要起身。
阮朝汐拉他不放手。头顶抵下颌,脸颊贴胸口。
“一起睡。之前几次做梦,梦见了玄鸟,都和三兄在一起时梦见。我今想要在梦见玄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荀玄微带了三分无奈,“不讲道理了。梦境幽微,岂你想梦见什么,拉我躺在一处就能梦见?”
阮朝汐闭眼,把广袖扯过来,枕在手肘下。
“谁和你讲道理?反正我不睡醒不放。你几没好好睡下了?随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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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宁谧。拥抱而眠两呼吸悠长。
阮朝汐在梦境穿过重重迷雾,走去浓雾彼岸。那一处侧殿。
汉白玉堆砌殿室只有两个。半敞窗边站清隽背影,仰头望头顶一轮半弯月色。
听到了脚步声,窗边回过身来。“太后娘娘安好。”
她弯了弯唇。“荀令君抱病应召入宫,不容易。”
“娘娘为何今夜相召在这处偏殿?”
她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脱去了大氅。
窗边郎君瞳孔微微收缩。大氅只穿了一件银线滚边粉色抱腹。
下一刻,他无声笑了下,视线转去窗外。“同招式,娘娘要来一次?”
“怎么会同招式呢。”大氅滑落到腰间,她拢摇摇欲坠氅衣,若无其地站在敞开窗边。“从前在东宫怕发现。如今怕什么?——怕皇陵那位爬起身?”
身侧郎君侧身过来,视线带些思索意味,在她脸上转了一圈。
“臣原以为,和娘娘然决裂了。”
“自然早决裂了。”粉色唇角弯了弯,“怎么,荀令君该不会想不计前嫌、重归于好之类念头罢?就连十岁小孩儿都不信这套了。”
他浮现自嘲笑意。视线转回去,仰头望天边一轮勾月。
“那娘娘今夜何意?新得了式喜爱抱腹,穿来展示给臣看?”
“荀令君冬大病了一场,侥幸未被阎王召去,说话越来越不客气了。”
“娘娘谬赞。”他平静地道,“朝堂上腹背受敌,对各处明枪暗箭,说话自然不能太过客气。臣大病初愈,精力不济,娘娘今夜来意,请直说。”
殿中那个她款款移步,站在敞开窗前,把自己展露在他视野,浅淡月色映亮了白瓷色肌肤。
对凝住视线,她若无其提起来意。
“你我这般纠缠不清,处处明争暗斗,我也厌倦了。荀令君,自从去底你就病歪歪,头天好好,夜一场雨雪,第二就能突发病重到起不了身,御医也束手无策,本宫怕啊……”
她话锋一转,轻飘飘道,“怕你什么时候突然就不行了,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