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朝汐眨了眨眼,想象中的场面伤之余又有些好笑,眼底不明显的雾气很快消散了。“母亲斥责了场,之后呢?这么晚回,母亲处留饭了?”
荀玄微抬手轻抚过她莹白光泽的脸颊,“之后,你母亲和我商议起两家议婚事。我告知她,荀氏这处我可以全权做主。再之后——阿般,你母亲允了。”
阮朝汐跪坐在灯,仰着脸,神色平静,并未露出多少意外。
“母亲极擅长察言观色。两她和我面时,路之上,母亲几次三番刻意地提起你,始终在仔细观察我的神色。时我便知道,母亲会允的。”
荀玄微失笑,抬手刮了她的鼻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早知道了?倒叫我空提了半的心。当晚我出门迎王司空,也没有今你母亲这般的难捱。”
阮朝汐上翘的唇角很快压平,脸上风波不动,从眼里显露出丝笑意,起身倒了杯热茶推过去。
“喝点清茶,压压惊。”
广袖柔滑的布料拂过肩头,荀玄微在她身侧坐,抿了口清茶。
轻缓抚摩着脸颊的指腹逐渐往,在柔软翘起的菱唇边摩挲了几。阮朝汐的眼角泛起微微的湿润,顺着他的动闭了眼,浓密睫羽划过掌心。
带着清茶香的吻落了。
哒哒哒,欢快的脚步声从门外木廊响起。
主院里极少遇到不请擅入的情形,白各处的门都未关死。不等屋里的人做出反应,砰声,虚掩的木门从外推开了。
湛奴欢快地跑进,双手高捧着兔儿,献宝似地捧给阮朝汐面,惊喜道,“嬢嬢,看兔兔!”
阮朝汐飞快地从荀玄微的膝上起身,抬手抹了唇角,佯装无事,“湛奴今天给嬢嬢看过兔兔了。”
湛奴激动道:“兔兔会吃饭!”
在他们面,黑白毛色的兔儿嘴里叼着半根长草,动也不动地悬在半空。
阮朝汐:“……”
荀玄微睨了眼碍事的小崽子,取过锦帕,仔细替阮朝汐拭净了湿润光泽的嫣红唇瓣,起身走去窗边,背身远眺后院青山,眼不为净。
阮朝汐忍笑接过兔儿,牵着湛奴的手木楼。
“湛奴乖,白里多去头的院子玩耍。二楼木门如果关着就不要进,等门开了再进。”
湛奴茫地应了声,“为什么呀。”
“因为……”阮朝汐想了半,也未答上这句为什么。
从后方的木楼走去面的敞阔庭院,把兔儿放,蹦蹦跳跳去了草丛里。
她揉了揉湛奴的小脑袋,“去玩罢。”
当天夜里,荀玄微不愿打扰阮朝汐安睡,在头书房里写好书信,这入了木楼。
烛火早已熄灭,室内传浅淡的呼吸声。在这个静谧的初夏,他京城片乱流中寻到了罕的宁静,这处小小的木楼,仿佛大海风暴中岿不动的岛屿,听着屋里清浅的呼吸声,心便安定。
他放轻了脚步,无声无息地走近床边,掀开帷帐的瞬间,心弦微微拨动。
窗外点浅淡月色映入室内。意料之中的恬静美好的睡颜旁边,却又意外地出现个小脑袋,同样沉睡着,小手亲昵抱着阮朝汐的手臂,挤挤挨挨地贴着她的脸颊,人几乎大字横在床上,红扑扑的小脸睡得香甜。
荀玄微:“……”
他坐在床边,低头看了片刻,确认卧床上没有他的容身处,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声地吐了口气。
俯身去,把阮朝汐的手从湛奴的怀里轻轻抽出。
动极缓和,确定没有惊扰酣梦中的少女,轻飘飘睨眼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崽子,直接拎起,扔去窗边小榻。
第二清晨,霍清川收拾好了行囊,过主院回禀出京行程时,意外听到郎君的几句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