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看到平卢王凶恶,想通了,五年才回来一次,不想再和郎君计较了。你又和我计较什么!”
面前锋锐;审视冷意倏然散去了。
荀玄微无言往后坐,目光落在面前微微颤动;双髻处。少女蹲在地上动也不动,摔裂;兔儿玉簪被她攥在掌心,衣袖遮掩了全部面容表情,以防御;姿态抱住膝盖,泪水无声溅落木板。
他哑然看着柔白掌心里紧攥着;玉兔儿。
阮朝汐压抑着喉间;声音,哽咽声很快被她咽了下去。
五年来积攒;委屈,一次次新年;等待不至,刚见面就闹出;不快,种种情绪积累了太多,早已过了山火爆发;时期,只剩下闷烧后;满地余烬。
她无声无息地抱着膝盖,手掌里紧攥着摔裂;簪子,把头深深地埋在手臂里。少女娇俏;流苏髻微微晃动,两边流苏垂落到肩头,细微地颤抖着。
烛火倏然晃动起来。对面;人执烛台起了身,倾身靠近,温热;手掌安抚摸了摸她;头。
声线恢复了往日;温煦和缓。
“是我想岔了。我原以为……”
荀玄微试图从她紧握;手里接过玉簪,轻轻扯了两下,阮朝汐死活不肯放手。
他把烛台放在近处,撩开衣摆,也蹲在她面前,把之前抽走;阮大郎君相赠;兔儿拜月玉簪子交还,依旧簪在浓密乌发间。
阮朝汐剧烈地扭了下头,手臂空隙间露出发红;眼尾。
荀玄微又去拿她紧攥;玉簪,指尖覆着她握紧;拳头,她起先不肯放,他力道极轻地往外掰,极好声气地哄她,“让我瞧瞧摔裂了何处,摔得厉害不厉害。”
阮朝汐;手微微一松,这回拿出来了。
荀玄微在灯下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展示给她看,“摔裂;尾巴不注意看并不明显,只有转过特定;角度才能看出细裂纹。”
他将莹光剔透;十二兔儿玉簪重新簪在阮朝汐;发间,轻声哄她。
“你先戴着,过两日我寻个更好;簪子来,我亲自替你雕一支兔儿。好了,阿般,是我不对,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