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安望向这边,丁灵双非常激动地从包包里抽出来小国旗,对着丁若安使劲地摇摆,确保对方一眼就能看到她。
这动静惹得坐在她前面,正在鼓掌的封黎元转过头看她。
他扯了扯唇角,下意识想要毒舌几句。
蓦然想到丁若安似乎很重视这个妹妹,便硬生生将想说出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明明什么都没说,偏偏眼神中透露出的意味却是什么都说尽了。
得亏丁灵双正在全心全意对丁若安摇旗子,并没有看到他的眼神,不然肯定又要闹了。
丁若安赢了,最开心的莫过于华夏国人了。
无论喜不喜欢丁若安,场上只要是热爱华夏国的人都纷纷站起来鼓掌欢呼。
只要打进决赛,就意味着华夏国国羽女单有希望蝉联奥运会金牌。
而且这场比赛确实精彩,别看只是半决赛,但是质量以及精彩程度完完全全不输决赛。
羽毛球竞技在精彩的的同时,无疑也是残酷的。
其残酷,大概就在于没有平局。
国际比赛要求,三局两胜制。
每一局里又以21分为一盘,同时满足比对手多2分及2分以上的条件便算赢。
倘若双方一直僵持,每一局的分数也是封顶30分。有一方选手得分先到30分,无论对手分数,直接取胜。
所以,羽毛球比赛总有一方胜利。
有人胜利,就有人输。
场上的阿尔贝托瘫倒在球场上,捂脸哭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努力了十几二十年的遗憾,皆化作这不受控制的哭喊。
作为三届奥运会老将,她三次无缘金牌。
第一次,她输给了高丽国曾经的老将;
第二次,也就是上一届奥运会,她在决赛输给了谢宛柔,只获得银牌;
第三次,这或许会是她职业生涯里最后一届奥运会,却输给了丁若安,失去了进入决赛的机会,也意味着永远失去争夺奥运会金牌的机会。
如今直到退役,她至今都未能获得一块奥运会金牌。
没有奥运会金牌,就没有全满贯。
这个遗憾,终将会陪伴她一生。
而体育竞技中,最不缺的就是遗憾。
与此同时,隔壁赛场的另一场半决赛也有了结果。
华夏国的谢婉柔对战高丽国的艺智苑,谢婉柔险败。
谢婉柔跟艺智苑握过手后,就上前摸了摸羽毛球网,眼神里带着恋恋不舍。
这次,或许是她参加的最后一届奥运会了。
抗过了病痛,但是没能赢过岁月。
她已经27岁了,在其他行业或许还算年轻力壮,但是在体育届,这个年龄并不年轻了。
她知道,自己基本没有机会再参加四年后的奥运会了。
而且,年龄跟体力似乎呈现负相关关系。无论在场下付出了多少能力,等到了赛场总能感受到那因年龄大而带来的无法突破的体力桎梏。
体力不支限制住她的发挥,等打到第三局决胜局后半程,她竭尽全力也没能防住,被艺智苑追平,甚至反超。
她真的尽力了。
请不要说她不够努力。
坐上回奥运村的班车,丁若安率先坐到靠边位置,卸下自己的训练包。
封黎元尾随她上来,刚想坐到她的身边,却不想……
本来坐在另一边的谢婉柔快速挤开了他,坐到丁若安身旁空缺的位置上。
“喂!”封黎元沉了眉眼,不悦地看着谢婉柔,"我刚要坐下。"
“你这不是没坐下嘛,先来后到,谁叫你动作慢了?”谢婉柔冲他摆了摆手,一脸烦躁道,“姐心情不好,别来烦我!”
封黎元以舌抵了抵自己的后槽牙,正想出声反驳,偏偏丁若安说话了。
“你是有话跟我说嘛?”丁若安注意到他,主动出声询问,“车快开了,要不你先找位置坐下,等会儿我再去找你?”
“嗯。”只能这样了。
封黎元找了个位置坐下,刚坐下就见到谢婉柔将脑袋搭到丁若安肩膀上,看得他额间青筋骤跳。
但没人关注他。
谢婉柔蔫啦吧唧地对丁若安说:“我输了,剩下的只能靠你了。”
奥运冠军她也获得过,只要是奥运冠军还是华夏国的,那便称不上特别遗憾。
只是可惜了靠丁若安让分才获得的奥运会名额。
丁若安不太会安慰人,只是伸手摸了摸谢婉柔的头,无言地安慰。
到达了站点,丁若安陪了谢宛柔一会儿,就追上封黎元。
刚想拍一拍他的肩膀,他算是先一步转得过身。
沉着眉眼看着她,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