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周是军训。
每天早上六点不到,号角一响,运动员就要从被窝里起来,将被子叠成豆腐块状,再急急忙忙地来到空地集合。
大部分运动员出现的时候,都是睡眼惺忪、浑浑噩噩的。
等赶到集合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衣裳不整,开始慌慌张张地整理。
教官对此都见怪不怪了,只让他们整理好队伍,开始站一个小时军姿。
“下雪了。”不知道是谁,小声地说了一句。
有雪花飘落到鼻尖,丁若安不敢动,只能耸耸鼻子,雪花便很快被风给吹走了。
作为南方人,她对下雪自然是期待的。
即使她来京市已有八年了。
每一年看到雪,还是禁不住地兴奋。
不止是她,不少运动员见到雪,都开始不安分起来,小动作不断,还窃窃私语。
“认真点!还剩半小时!”教官注意到有些人浮躁地扭动,出声警告道,“不认真,信不信全队再加一小时?”
不动了。
所有运动员都不敢动了。
好不容易再熬了半小时,原地活动下筋骨,一个个就直奔食堂而去,吃早饭了。
消耗得大,运动员们吃得也多。
等重新集合的时候,丁若安和谢宛柔都学精明了,各自藏了一个打包好的包子,想着等中途休息饿了的时候吃。
教官来了,下达了另一个训练指令:“全体都有,立正!第一排,预备走!”
男队运动员第一排有力地正步往前走。
他们在练正步的时候,女队运动员则趁机悄悄地摸鱼。
丁若安则趁着这个时间,偷偷地将自己带出来的包子给消化掉,那模样像极了上课偷吃零食的样子。
郑海菡抬头无意间见到封黎元的正步姿势,没忍住用手撞了撞丁若安。
丁若安被吓了一跳,最后一口包子,还未咽下去,就把她呛到了,不停地咳嗽。
郑海菡赶紧给她顺气。
一边拍一边示意她看向正步走的封黎元:“你的男朋友竟然顺拐耶!”
丁若安顺着视线看去。
封黎元竟然右手右脚同时伸出,大概是用余光瞥到身边葛飞航的姿势,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别扭,中途纠正了一番,然而……
从右侧的同手同脚,换成了左侧的同手同脚。
丁若安嘴角微微轻抽:“……”
旁边的郑海菡已经笑得不能自已。
丁若安没忍住,也笑出了声。
可惜现在没有手机,不然肯定要拍下来。
等训练完之后,上午也结束了。
干饭时刻到了,可把运动员们高兴坏了。
封黎元环视了一圈餐厅,终于在角落找到丁若安,而后不客气地抛弃兄弟们,直奔丁若安而来,并且将谢宛柔往一边挤了挤。
他要挨着丁若安坐。
被挤开的谢宛柔:“……你就这么离不开安安?非得凑过来?”
“这不明摆着的吗?”封黎元看了她一眼,眼神似乎在责怪她不识相,不知道自觉点让出个位置。
谢宛柔:“……”
她愤愤地拿起自己的餐盘,搬到丁若安的对面坐下。
换了个角度,也没有多好,反倒被这对小情侣的相处给虐到了。
只见封黎元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丁若安,同时还悉心照顾她,时不时跟她说话,让谢宛柔想跟丁若安说话都找不到机会插声。
谢宛柔:“……”
这是不是在欺负她孤家孤人啊?
下午的训练,并非军训,而是参加军事理论课程。
作为国家队运动员,除了有军事作风外,脑袋里还要有军事理论作为科学武装。
只可惜内容过于枯燥,大部分运动员听着听着,便开始走神了,手上不由自主地在纸上开始绘画自己的大作。
更有甚者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这便有了领导在台上讲话,运动员在昏昏欲睡的名场面。
唯一有差别的,只是睡得明显与不明显。
熬过了军训,运动员们又迎来第二周的体能训练。
这些训练对于羽毛球运动员而言都是基操了,他们熟得很。
毕竟,羽毛球是一项十分考验体力的运动。
尤其是单打运动员,倘若没有强大的体能储备,是难以独自在赛场上支撑起连续一个多小时,甚至更长时间的对战。
连续七日,他们的训练日程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等到这一周的最后一天,教练组宣布了一个消息……
“冬训体能大比武即将举行,咱们队里需要出十五个人,跟乒乓球、射击、举重、田径等十支国家队一同比武,有没有想参加的?”吕文好教练说道,“个人第一有奖金!团队赢了也有奖金!”
别说,“奖金”这两个字挺诱人的。
无论二队还是一队,当即就有人举起手,踊跃报名。
“我们也报名!”谢婉柔举起手,另一手拉着丁若安的手一起举起,“咱们单打能守住半场,说明我们有体能挺好的,肯定赢得大比武!而且有奖金耶!谁会跟小钱钱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