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吞下去。
“很特别的味道。”和一般板栗不同,镜湖的板栗带着一股清淡的香气。
叶影靠在张良肩上嚼着板栗,细碎的光穿过云层,落在她的脚跟。
“想要的答案还是没找到吗?”
叶影点了点头。
“不用着急,影影已经很厉害了。”
“可我想要更厉害。”
她的手部始终保养得很好,一点没有勤于练习的痕迹,张良虎口的微茧搁在她手背上,磨蹭出轻轻的痒。
张良凝视着她,眼中柔光丝丝缕缕散开,“那便再努力些。”
天光云影一点点晃到了日落,夜间的镜湖十分安静,渐渐聚起了白雾。天明和高月吃过晚饭后,很快驾驶小船离开了镜湖,墨家虽然已逐渐消失于朝堂乡野,但在某一个角落里,它依然存在着。作为墨家的巨子,天明时不时还是需要参与到墨家的事情中去。
“怪女人,你的屋顶我修好了。”席间,天明那双写满埋怨的大眼睛就在叶影和端木蓉之间来回扫荡。
叶影视若不见,泰然夹菜吃饭。
端木蓉捧着饭赏他一眼,“很了不起,可以吃饭了。”
她的夸奖出乎天明意料,本来十分灵活的脑瓜子蓦地呆滞了好一会儿,才抓住高月的手,“月儿,她夸我了,她夸我了。”
又抓住盖聂的手,“大叔,我没听错吧,她在夸我?”
盖聂对他点了点头,“是的,你没有听错。”
高月娇俏的声音插进来,“其实蓉姐姐一直都觉得天明很了不起。”
端木蓉别扭起来,喝住高月,“月儿……”
张良轻笑一声,往天明碗里放了个鸡腿,“再不吃鸡腿就要凉了。”
说罢又举箸夹了块丰厚肥美的鱼肉到叶影碗中,“多吃些。”
说起“多吃些”这个话题,叶影就觉得张良挺招人恨的,她就没见他什么时候多吃些,挑食的毛病简直人中龙凤。
席间诸人高兴,也顺便给天明高月送行,都饮了酒。
万物昏朦,唯有屋中灯火辉煌。
送走高月天明后,叶影歪头入屋便看着那一盏灯火,好似在想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想。
张良没有打扰她,静静取了笔墨记下镜湖周边的草木药材以及培植方法。写了小半,一仰头,发现叶影已经回过神来站在他身边端凝他所书。
张良握了握她雪白的手,笑道:“不是对这些花花草草没兴趣吗?”
叶影顺势坐在他腿上,手指描摹着他如同上好暖玉的唇,“多记住点知识总是没坏处的。”
手指在他唇上徘徊许久,最后定格在他唇珠上,叶影悠悠抬头,望进他的视线里。
“张良先生,张嘴。”
张良几乎是下意识地听从。
感官一瞬间起了变化,口腔的内壁被硬物探入,舌面之处被人胡乱搅弄、按压,那根柔软的手指如同一条水蛇在缓慢地钻来钻去,拨乱了他呼吸的节奏。他微微仰起头,靠住身后的墙壁,不适应的同时又产生一丝丝奇异的酥麻,他甚至能感受到一股生理性的潮意从眼角开始泛滥。
也许,他该咬停那根手指。可是,他总是不忍心,不忍心见她失望,不忍心叫她不痛快,不忍心让她不高兴。
叶影这时候即便看穿他的想法,还是始终如一恶劣地动作。她斜睨着他柔和的眼神,控制不住地想拉他共沉沦。
“再一会,张良先生,好不好?”
她又惯会哄他的。
手指缓慢地撤去,棉布的粗糙感擦过嘴唇的晶亮,张良起伏的喘息声还未平息,温热的唇就被一张红唇堵上,数声暧昧的呢喃隐匿于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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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蓉每月都有几天出外诊,盖聂自是陪着她。这天晌午过后,整个镜湖医庄只剩下张良叶影二人。
叶影站在船上,看见湖里白日闭合的莲花完完整整张开了花瓣,水面映着莲花的影子,似是无穷无尽一般。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甚至有些热。身上红衣今日束缚得紧了,她松了松腰带躺在船上,松垮的衣服滑落到肩膀上。
看见张良也闲散坐下来,她翻过身,支起上半身饶有兴趣地打量张良。
他眼底的柔光在日光照耀下莹亮得仿佛要溢出来,连那片稍显无情的薄唇都舒展着温泽,“为什么这样看?”
“就想这么看着你,觉得高兴。阳光下的张良先生格外好看,像个玉人一样。”
倒是很长时间没听过她这么直白地夸他样貌,张良耳根微热,也不避她直勾勾的目光,大大方方让她瞧着,与她说着天南地北的闲话。譬如,他昨天晚上记了多少种草药的养殖方法,她看盖聂练剑施展了几招鬼谷剑法。
“张良先生,你说是你爱我多一点还是我爱你多一点?”有时候,叶影突发奇想也会问这种问题。
但更多时候,叶影不需要张良回复这种困难的问题,“你要说,你爱我多一点,这样子我会更高兴。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吃亏的。”
张良那双略微凌厉的凤眼弯着,晕开的笑容明媚如湖中朵朵莲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