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以我的认知,人们都是靠利益联系在一起的,抛却利益,链子一扯就断了。
所以她除了这笔突如其来的财富,她还有什么?
那天金凌燕喝了很多酒,沉默了很多,她一日日的消沉,直到今天她找到了我,一杯一杯的灌酒,直到最后了才犹豫开口:
“艾冬,借我点钱吧!”
“借多少?”
“三千万!”
我眼也不眨,通知了李教授和王律师,签署合同。
以资金入股“金燕子”,成为了它的第二大股东。
金凌燕目瞪口呆,对于如今即将倒闭的机构,这几乎是白送给她三千万。
我看她哭也笑不出来安慰她,毕竟现在的我同样是个伤心人。
金凌燕哭了很久,我一杯一杯的陪她,她说自己那天是故意接近我的,那时候的“金燕子”就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我没说话,自己又何尝不是抱着投机的心态和她相识的呢?
金凌燕是16岁出来干的,洗脚妹,销售员,收营员,前台小姐,甚至去过夜店,累死累活干了十来年,最后开了“金燕子”,最初只有她一个员工,看着它从一个小店面做大做强,他没有家,没有小孩儿,这是她的心血,如今眼看着就要倒了。
她说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金凌燕最后抱着我哽咽:“妹子,你信我,我不会让你输,这笔钱,我一定给你千百倍的挣回来!”
我信你!姐!
19
我真的醉了,恍惚间看见了沈祈安。
是梦吗?
他从远方走来,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那样。
然后他变了,他看着我,鄙夷,嫌弃,厌恶……
他我问怕什么?
直到后来,我看见陈凯拿着刀走进四季园的那一刻,我怕的东西来了。
20
陈凯戒不掉赌瘾的,我早就知道的……
我看着他提着刀,站在门口,熟悉的脸,眼睛看着四季园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最开始他是踌躇,在看到我后,眼神迅速放光,难以置信,恍然大悟,最后,凶恶贪婪!
他说:
“妹子!我的亲妹子!”
“我早该想到的,怎么会有富豪娶你,要不是体彩店老板和我提了一嘴,说你中彩票了,我怎么会晓得。”
“陈冬!五千万!五千万!你也太贪心了吧,你全吞了啊!”
“你知道爸妈这些年养你付出了多少吗?你想想你哥对你多好?你个臭婊子,白眼狼!”
“他们叫你艾小姐,你真以为自己配这个姓吗?你叫陈冬!你姓陈!陈凯的陈,陈家的陈!你一辈子别想和我们撇清!”
“你得把钱给我!你得把五千万吐出来,你是我们家养的杂种,这钱有我的份!”
陈凯的眼睛可以看见血丝了,透露着癫狂!
他的手扯着我的衣领,我麻木的像一巨死了很多年的尸体一样。
“我没有钱,我不认识你,我没有钱!保安!保安!”
刀架在我脖子上,我又要死了吗?
保安赶来的时候,沈祈安也到了。
他双拳紧握,努力克制:
“你把刀放下来,我们好好商量,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陈凯头发凌乱,脸上都是污垢,疯疯癫癫的,我注意到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像是不卫生注射后留下的。
染上毒了……
我倒抽一口冷气,身体颤抖着,我看着沈祈安,心里想着:还不如就死了。
“你是她找的姘头吧,这么漂亮不会是鸭子吧,有钱真好啊,我有钱,我要找十个八个女人伺候我,给我生儿子。”
“啧啧啧,她给了你多少钱,你得吐出来,不然我告你去。”
“你那么紧张,我告诉你,你以为她是什么白富美啊,她就是一个没人要的野种!生下来就没人要!”
“真贱!”
“原本她是要被嫁给一个老头的,你不走也会是邻县的瘸子,啊哈哈哈,他家出三十万,少了些,我没同意。”
“妹妹啊,你怎么命这么好,你得帮哥哥啊,呜呜呜……”
陈凯的精神明显不正常,癫狂的嚎叫着,我趁着他发癫,从刀下撤了出来。
可他太快了,猛的抬起刀就要砍在我的后背。
沈祈安替我挡住了,鲜血说着刀口流下。
他整张脸疼的皱在一起,蜷缩着,抬起头,费劲的扯着我的袖子,血染在我的手上。
我心口疼的窒息,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我喊着:
“陷进去了,刀陷进去了,你的手……都是血,呜呜……都是血!。”
沈祈安用另一只手牢牢的握住我:“别怕,别怕,我叫了救护车了。”
血止不住!
我抱着他,看他的脸变白。
我哭着:“不要,我不要这样。”
沈祈安看着我,浅浅的笑,苍白,有些得意:“你看,你还说你喜欢我,你明明是在意我的……”
“你……别说了……”
我的泪止也止不住,死死的捂住伤口,我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