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让我有了猜测。”

“永宁城赏灯那次，你跟他去了魔域，我回天虞调查此事时，就觉出端倪，后来……你在霜华殿拿回灵脉，刺他那一刀时，我便……确认了。”

“……知道;…真早。”

所以，沈悬衣那么早就明白了一切。

却偏偏任由夕影恨苍舒镜，任由夕影痛苦不堪不得解脱，从不曾解释清楚一切，甚至希望夕影在杀了苍舒镜后，了结此事，了结持续了万年;恩怨。

算计来算计去，夕影竟被信任了万年;身边人算计地像个傻子一样团团转。

他忽然想起来，万年前，他遇到同样游历人间;神族时，对方告诉他：“小影儿，我们要离开了，神族已经放弃人间，我们不需要他们;信仰了。”

夕影睁大眼，天真地问：“为什么？人间不好吗？有那么多有趣;小玩意，好吃;甜糕，说话又好听，故事讲地也有趣。”

对方笑起来：“对啊，故事讲;特别好，以假乱真，惯会骗人。”

见夕影还不理解，对方叹了声，摸了摸夕影;脑袋：“小影儿，你还小，才几万岁，不懂人心险恶。这人间虽繁华迷人眼，却不是什么好地方，他们擅长心计，比神族;任何神术都可怕，你玩不过他们;，我要走了，你也赶快离开吧，别贪恋红尘。”

那时夕影不懂，如今吃了红尘;苦，终于明白。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了。

夕影护着怀里;花枝，抽出血淋淋手指，朝沈悬衣摊开。

“他;那半颗心，还给我。”

沈悬衣顿了下，眼眸闪烁：“你没有别;话，要对我说吗？”

说什么？

说谢谢你;欺瞒，你;利用，你;迫害，让我终于认清什么叫“人心险恶”吗？

可夕影连那点恼怒;情绪都不想给沈悬衣。

他只冷漠地看着他，重复道：“他;心，你还给我。”

“还给我。”

“还给我……”

他在对他说话，可每一句都和苍舒镜有关，他连“恨”都不想给沈悬衣。

沈悬衣一开口，血又涌出：“夕影，再叫一声‘师兄’吧，再叫一声师兄好不好？求求你……”

夕影：“还给我……”

“……”

“他;心，还给我。”

“…………”

这一声“师兄”起初只是镜得了趣，在一夜缠绵后，早晨为夕影梳发时，拿着昨夜床笫间;孟言浪语，哄着夕影喊他“哥哥”、“夫君”、“师兄”……

却被窗外练剑;沈悬衣听了去。

他永远记得，冰清圣洁;神，因一个男人;旖旎暧昧之言，赧红了脸，竟真;低声唤了句“师兄”。

眼尾晃着春情，双目剪了秋水，又是难为情又是纵容宠溺。

沈悬衣嫉疯了。

后来，每当夕影唤他一句“师兄”，他表面维系着如玉君子，霁月光风;模样，实际上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许还有……心魔。

他将那个为夕影梳发;男子面容模糊，换做自己……

在冰凉长夜里，幻想着夕影;模样，做着一些渎神之事，甚至会趁着夕影入眠，来到夕影窗前，望着那张不可亵渎;脸，做尽亵渎之事。

白日里，又维系回清心寡欲，不染世俗颜色;仙尊。

卑劣可笑，又痴缠绵绵。

骗来;称呼，终于在这一刻梦碎。

沈悬衣凄笑一声，“他;心，早在一千年前，就被心魔拿走了，你信我吗？”

夕影顿了下，显然不信，苍白;唇再度开启，麻木地重复着：“还给我，把他;心还给我。”

“你不信我……”

沈悬衣骤然笑了起来，失血已让他脸色惨白如纸，心口还在淌血，染红一身白衣。

他不配。

颤抖;手指抬起，划过锁骨下;皮肤，翻开血肉，暴露出灵脉，指尖狠狠一戮，径直划开灵脉，顿时灵气四溢，仅存;一点点灵力都存不住了。

“看见了吗？！我没有说谎，没有骗你，他;那半颗心早就不在我这里了！”

“……”

“还是不信吗？！”

沈悬衣发了疯，惨白;唇颤地发抖，双目紧凝着夕影，眼白翻出，露出他真正;面目，阴鸷邪佞，偏执又癫狂。

手指往下，血肉撕裂声刺耳。

他在胸膛上剌开一道深深沟壑，直划到心脏，那颗伤痕累累勉强跳动;心脏也被他剖开。

鲜红;血肉像绽放;花瓣，开到荼靡，即将濒死。

夕影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颗心脏看，里面确实什么也没有。

他不禁眉头深蹙，担忧恐惧转瞬袭来。

却没有一分情绪是留给沈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