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占据了大部分空间,下地的空间不多,屋子的角落里摆放着两个木制小背篓,一些零散的草木躺在布上,随意地在角落呆着。
直到这时,谢婉宁才闻到被她忽视很久的,几乎算得上浓烈的中药味。
谢婉宁坐在老旧的木床边沿,想要穿上鞋朝外面走去,却被外面蹦蹦跳跳着进来的小巧儿拦住了。
小巧儿一进来就瞧见谢婉宁要下床,连忙拉着她,焦急道,“哎呀,小姐,你受伤啦,萧元哥哥说过受伤的人不能乱动!”
谢婉宁被小巧儿的热情惊了下,坐回床上,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乱动。
转念又想起面前小姑娘说的那个萧元哥哥,自己这身伤处理得妥当,大概就是他救得自己吧。
小巧儿看她点头,确认她真的不会乱动后这才放开。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巧儿托着下巴,看着谢婉宁,好奇地问。
又耐不住似的先报了家门,“我叫吴巧,村里的人都叫我小巧儿。”
小巧儿眼睛睁得大大的,满眼都是艳羡,“你长得好好看!”
谢婉宁不太适应小巧儿的热情,她眉眼垂下,却没说出口。
她居然连自己的名字,……似乎也忘了。
居然这么严重吗。
小巧儿没等来谢婉宁开口,想明白了估计是受伤太严重导致的,她摆摆手,“想不起来就算啦,你的头受了很重的伤,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也是正常的。”
谢婉宁出声问,“我昏迷了多久?”
“啊,”小巧儿想了想,应道,“从你来的那天算起,约莫四五天了吧。”
说到这,小巧儿挠挠头,腼腆地说,“小姐你别怪我手笨,我不太会抹药,但是萧元哥哥说到底男女有别,所以让我来替你上得药。”
谢婉宁点头,“没事。”
小巧儿又道,“也幸好小姐你身上的伤口不算太严重,我也能处理一些!”
小巧儿“噢”了声,指着谢婉宁身上的衣服解释说,“你的衣服太脏了,已经被划得破破烂烂,当时萧元哥哥给你换下来了,你身上这件是萧元哥哥找我娘亲拿的,你的衣服也是我换上的!”
忽而好像恍然大悟一样拍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忙着说话我都差点忘了把药拿进来,小姐你等我一会儿!”
小巧儿又蹦蹦跳跳地跑出去。
看了眼小巧儿离去的背影,而后她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确实不是自己那件,随后又习惯性地摸向腰间,神色一凛。
空落落的。
谢婉宁的动作太过于熟悉,就好像那里本该有什么对于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但是不见了。
到底是什么?
头脑再次泛起疼痛,谢婉宁皱了皱眉,内心升腾起不耐。
环境的陌生,疑似弄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试图仔细去想,却像是走进了毒雾弥漫的屏障,无法踏过,只能隐约看着屏障后的真相。
这种感觉让谢婉宁不安,就像什么脱离了掌控。
谢婉宁思索的时间里,小巧儿已经端着药折返回来,只不过这次,不是小巧儿一个人。
小巧儿身后还跟着一位男子,男子身量高,却偏瘦,面若冠玉之润,一头墨发仅用一根竹簪绾起,也可见其人清秀温柔。
谢婉宁靠坐在床上,想着,这人大概就是萧元了。
这模样,看起来确实像是会救人的主儿。
哪怕失去了记忆,谢婉宁多年来的行走经历也形成了潜意识的直觉。
至少她不会救来路不明的人。
是善良还是别的什么,谢婉宁暂时无法去想象。
尚且先当做这个男人是善良本性,但谢婉宁仍保留着基本的防备。
谢婉宁语气柔和,看向小巧儿身后的男子,“可是萧元萧公子。”
萧元走近,接过小巧儿手中的药递给谢婉宁,点头应道,“是。”
而后,还不等谢婉宁问,他从衣袖里翻出一个令牌,还有一个玉佩,整理好一同给了谢婉宁。
萧元嘴角扬着浅浅的笑意,解释道,“前几日救下谢姑娘,身上的衣服被泥土粘过,所以我让小巧儿替谢姑娘你换了衣服和上了药,才顺手取下这令牌和玉佩。”
谢婉宁提出自己的疑惑,“萧公子如何得知我的姓氏是谢?我清醒过来便觉得头疼,过去的记忆都模模糊糊,好像不存在了。”
萧元点了点令牌和玉佩上的谢字,“猜测的。”
“你头上的伤很重,又因为被我救下时瘀血已经淤堵有一段时间了,所以才导致的。”
话罢,萧元心里有些庆幸,那天幸好他没有坐视不管,否则拖下去迟早会有性命之忧,他会良心不安的。
防备放下一些,谢婉宁轻声道谢,“原是如此,谢过萧公子。”
说话时,她仍然看着萧元,不似平常女子的作态。
平常男女之间,除了夫妻,鲜少直视,更何况是女子一直盯着男子。
萧元被她看得不适应,“谢姑娘头受了重伤,先喝药吧。”
“嗯。”
谢婉宁对于自己一直盯着萧元看这件事完全没觉得不对劲,直觉里她并不会是受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