毯子,弯腰,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吻,“看赵医生怎么说好不好?”
柏盈闷闷地点了下头。
他又摸了摸她的脸,轻声哄了好久,见她终于不生气了,他才离开主卧,去了趟书房,拨通了赵医生的号码,那头很快接通。
赵医生本来就这两天要到海岛,家里临时有点事便耽误了上岛时间,此刻接到蒋墨成的电话他也很纳闷。
直到蒋墨成语气低沉又难掩担忧地将柏盈的症状复述一遍后,赵医生自然也想起了去年那一出,实在是印象深刻,于是很严谨地问道:“站在医生的角度,无意探听病人的任何隐私,你跟你女朋友现在到那一步了吗?”
他是知道蒋墨成的女朋友还是去年那一个。
不,准确
地说,从来就只有这一个。
蒋墨成:“……”
柏盈又睡了过去。
是被蒋墨成吵醒的,他正在帮她穿衣服,她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去哪?”
“医院。”
柏盈嗯了一声,有海岛自然就有游艇,去岸上也挺方便,她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咸咸涩涩的海风,感觉也没那么难受了,一抬眼,看着他的凌厉的下颌线,对他今天的种种举动还算满意,不过他也只是恰好卡在及格线罢了!
她有些满足,伸手将他劲瘦的腰抱得更紧。
一切都特别美好,美好到了她觉得那些不舒服的症状全都消失的时候,只听到他低声道:“我一直都觉得小孩很麻烦,但如果我们哪天有了小孩,哪怕每个星期带她/他去游乐园动物园,我也愿意的。”
柏盈茫然地眨了眨眼:“……咦?”
神经!!
接下来长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耐着性子听他以沉痛的口吻自省——
“我戒烟一年了,不知道还有没有问题。应该早点戒的。”
“前段时间我喝了酒,肯定不行吧?”
说起这件事,蒋墨成都开始莫名焦虑起来了,烟他是没碰过,酒没办法。不过他是知道的,大哥从不抽烟,甚至备孕前一年就完全不碰酒精。
柏盈看他一脸仿佛他是千古罪人的模样,她很努力,非常努力,只能不动声色地撇过头,脸都憋红了。
虽然早就知道他不要脸,但每一次还是会被他震惊到。
她也懒得说什么,反正事实胜于雄辩。一路上听他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到了医院以后,该做的检查都做了,医生下了诊断,轻微的水土不服,至于为什么去年没有,今年有……这就说不好了,也不是她特殊,往年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病例。
不过问题不大,吃点药注意休息就好。
蒋墨成刚才有多絮叨,此刻就有多沉默。其实在电话里赵医生也说过了,在做好安全措施的前提之下,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作为医生自然也要考虑周全,怎么也不会建议病人随意吃药。
可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它依然会让蒋墨成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他自己都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心情。
说很高兴,那也不是,他想到大嫂怀双胞胎时的艰辛跟难受,再看看纤弱的柏盈,他哪里笑得出来。
说不高兴,那也不是,他是个正常且平凡的男人,内心深处他当然渴望能跟爱的人有一个温馨的家庭。
太复杂了,复杂到了翻遍字典,可能都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他此刻的心境。
柏盈都在暗暗观察他,她虽然五年内都没有这个计划,但不得不说,他的表现令她有一点点满意。他如果欣喜若狂,她会反感,毕竟真要怀孕了、难受痛苦的人是她好不好,他高兴个球!但他如果惊慌失措甚至微微烦躁,她更反感,像这样没有担当的男人死了算了,不要再活在世界上浪费空气。
因此,从医院出来时,她心情好了,也就愿意温柔并且耐心地劝导他。
“不要想那么多。”她柔声道,“我给我未来小孩的爸爸列了一百条标准,你知道我的,我不是那种会在这样的大事上将就的人。”
柏盈的人生中,是不允许有这样可怕的意外。
蒋墨成缓缓转头看向她,“?一百条??”
他懂了,他明了,这意思是说现在的他还不配。
柏盈坚持要回海岛,她的身体她清楚,其实在上游艇时已经不太难受了,吃了医生开的药更是生龙活虎,她觉得问题不大,自然不想浪费这难得的假期。
蒋墨成还沉浸在那一百条标准的错愕中,上车前往岸边时,他沉思很久,问她:“都有哪些标准,说给我听听?”
柏盈正在看窗外的风景,冷不丁听到这一句话,愣了几秒后哈哈大笑起来。
这就是她喜欢蒋墨成中很多个原因中的之一。
他不会觉得她这个人很莫名其妙、异想天开,也不会试图打消她的念头,而是会问她都有哪些标准。
“说给你听,那岂不是把答案给你了?你当这是开卷考试呢?”
不了解柏盈的人一定会以为她出生就被父母遗弃,后来养母又去世,世界上再也没有亲人,这样的她想必很向往家庭的温暖,一定很渴求有自己的小家。
但其实不是那样的,她从十八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