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的声音,但似乎有些缥缈遥远,她问:“你俩在车上?”
“嗯。”
“要出去玩?”
似乎是关上了车窗,对方的嗓声有了实质的轻柔:“去你家,拿东西。”
想到他是去拿户口本,盛衿雾面上一热,紧着手机说:
“家里橱柜上有好茶,他第一次去,记得给他泡上一壶。”
“谁啊?小师弟,唠个不停,下车了。”
盛衿雾先是听到一声关门的砰响,随后便是季褚望的低沉嗓声。
“我家夫人,她让我好好款待你。”
“滚!别在我面前秀!”
盛衿雾捏着手机,咯咯笑了起来。
对方也染了散淡的笑意:“九儿,很开心?”
“对,季夫人现在很开心!”
“开心就好,无须对别人介怀,等我回来。”
盛衿雾重重点头,旋即想到他看不见,又愉悦地应承:“好!”
另一边,收了电话的男人领着楚策上楼。
电梯上行,楚策瞅了眼身旁的人:“你还没对她说?”
季褚望捏紧钥匙,冷质的黄铜齿锯硌着他微凉的掌心,他眸眼似寥然无星的黑夜。
“没。”
楚策看着屏幕上跳动的鲜红数字,心里叹了口气:“师父怎么说的?”
“他希望我主动向她开口。”
“师父是为你好。”
楚策默了默,道:“我也赞成师父的观点,如果真要结婚,两人坦诚相待会更好。”
“叮——”
电梯门打开,走廊间的灯也顺势亮起。
一如穿破云层直射来的天光,泄洒了门后人满身。
季褚望率先迈步,轻渺无温的声音丢进这小方电梯间里:“嗯。”
盛衿雾收拾好房间,已是皓月当空,清明拂人。
这时,桌上手机的光亮起,她点开,是阮神发来的。
【九九,你家男人又上热搜啦!】
她与季褚望的事,她只给宋暮阮说过,至于叶子,她想再缓几天,想好措辞再提。
想着,她打开热搜榜,第一条就是【伽敦门徒[哭]】
伽敦女孩是季褚望今早上热搜后,光速被网友成立的一个粉丝团。
盛衿雾大概瞄了眼话题下的微博,无一都是在说早上刚长的恋爱脑,晚上就凋了。
她抿着笑,又点进带动第一手热搜的微博号 @文艺届届花。
置顶的那条微博赫然写着:
【@伽敦门徒们,带给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季先生英年早婚……
[声明:视频是经过季先生同意才发的,并非有意窥探他人隐私]
分享了一个微博视频】
盛衿雾食指轻点,视频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季先生,您手上沾颜料了。”
镜头里的男人侧身,亮出冷白手腕,是一个长长的尖尖的,浑身长了绿刺的红物。
“季先生,这是?”
男人眸中一圈青焰骤时烧得烈,连同嗓声也呷着灼热。
“吾妻酒后情趣,亲手为我画的带刺小辣椒。”
“啊?绝世好男人都这么英年早婚的吗……”
他不语,只笑了笑,长眉凝着疏而有礼的温度,颔了颔首,便缓缓走开了。
视频只有这简短的十几秒,但盛衿雾握着手机,却重播了几十次。
每一次都让她深觉季褚望是真的喜欢她,长得也是真的俊逸。
特别是吾妻俩字,她听得心潮澎湃,于是,拿起手机暗戳戳地就发了一条微博:
【@神慈巷出来的小盛师傅:好喜欢今夜的并蒂雪莲[么么哒]】
忽然,底下多了条陌生评论。
【@甜九的专属文物:我也很喜欢[红辣椒]】
盛衿雾瞅着这昵称,迟疑点进他的微博,见他发博数为零,只关注她一人,赶紧拨出季褚望的电话。
“九儿。”
“那人是你?”
“嗯。”
见他那边似乎很安静,她又问:“楚策不在身边?”
“他回酒店了。”
“噢。”
忽然反应过来,盛衿雾耳根一红,“你呢?”
听筒一阵窸窸窣窣过后,才听他说:“在家,刚洗完澡。”
想象着季褚望出浴的盛世美景,还有那绝妙清劲的腹肌纹理,盛衿雾不自觉吞咽了口唾沫,道出了心里一闪而过的邪念:
“好想和你睡觉啊。”
说完,她两颊不禁爆红,用力摁了摁抽动的太阳穴,急忙出声解释:
“我不是那意思……季褚望,我就是想像华市那样,单纯地睡在一张床上。”
等了会儿,见听筒一直无声,还以为是信号出了问题,看了眼屏幕,她走到窗边。
窗外,月夜清如许。
房屋、梧桐、大地,披上了一层曼妙玲灵的绸纱。
忽而,这薄如蝉翼的纱透过无线电,幽幽绵绵渡送到她耳。
像是她冬日吃的琉璃雪灵酥,有凉玉般的蕴深感。
“我也很想。”
话音缠进她的耳道,她感觉脑袋嗡嗡作响,像是煮沸了一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