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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记者的视线在俩人身上来回徘徊,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讯息,她亮开了嗓:“小盛师傅,你这戒指和季先生手上的那枚是一对吗?”
盛衿雾握紧戒指,扣在手心里,伪装笑着:“当然不是,这银戒我是买来搭配我衣服的。”
小记者笑得意味深长,把话筒凑到盛衿雾唇边,追问:“那为什么你要在你的戒指上刻邵字?”
……
记者不愧是记者,视觉嗅觉都异常灵敏,而且还懂得给人挖坑。
盛衿雾只好佯装惊讶地看了看戒指:“咦?我才发现这上面有字。”
眼前这记者不说,她还真不知道这内圈刻得有字。
刻意略掉季褚望那双促狭生笑的凤眸,盛衿雾像模像样地清了清喉咙,把戒指还给那位小记者。
“还好有你提醒,这不是我的呢,喏,还给你。”
“小盛师傅,刚刚只有你一人经过那儿……”
盛衿雾忍着脸上的热意,指着地上的男人,嫣然一笑:“或许是那个人的呢。”
小记者摊开手心:“可它是枚女戒。”
……
盛衿雾正要开口狡辩,那枚戒指被一只冷白如雪的手拾起。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从盛衿雾身上转向手的主人。
只见那手的主人略去一身肃黑沉寂的冷,眉梢、眼角、唇侧都悉数氤氲着一阙温淡的笑意。
“夫人,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夫人?!”
拿着话筒的,扛着摄影机的,顿时热血沸腾。
一时间,快门声此起彼伏。
盛衿雾侧头看向法制频道的记者,小声咨询:“我想问问……我刚才那样算是正当防卫吧?”
“是,我们都是目击证人。”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心里松了口气,左手搭上额头之际,身子也开始摇摇欲坠。
只是手心笼罩的阴影下,一双杏眼调皮地冲季褚望眨了眨:“头好晕啊……”
话还未说完,她的肩便被他搂住。
下一瞬,整个人都落进了他的公主抱里。
“李助。”
身旁的李助理立刻心神领会,给后面的保镖使了个颜色,那几人骤时护住中心的两人。
“有关邵钟两家的事,请恕我无可奉告,我已姓季,邵氏与我无关。”
季褚望微微颔首,俊眉压着晦涩的冷意:“夫人身体有恙,先走一步。”
众人默契十足,急急让开一条八尺大道:“季先生,请。”
“各位,为了表达我们季家的歉意,这是季先生的首次画展邀请函以及午餐费用,还望大家多多美言,特别是我们正义勇敢的季太太。”
听着这整齐划一的声音,闭着眼的少女咬牙憋着笑,随后听到李助善后的话语,她终是忍不住弯起唇角,想笑出声。
只是,她的男人好似心有灵犀,趁她破功的那一瞬,紧了紧胳膊上的力道,让她贴近他微微浸了汗的心口。
“再忍一忍,马上上车了。”
他的声音顺着发震的胸口,一下一下擦过她的唇,好似他昨晚的抵吻缠绵。
盛衿雾霎时也不笑了,只借着他的力道,印上那心口,留给他一抹眼里的唇红。
“季先生。”
一辆墨黑如夜影的劳斯莱斯稳稳停在路边,司机早已等候多时,恭敬打开车门。
待季褚望把她抱进车里,盛衿雾算是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了。
“九儿。”
她扭过头,不看说话人,只埋怨道:“别以为我当着他们的面不否认就代表原谅你了,我还气着呢。”
季褚望揽过她的腰,低声解释:“不让你参与进来,是我和叔叔的共同决定。”
盛衿雾却纤腰一扭,挣脱他的手,背过身去,捂住双耳:“我不想听。”
男人默了瞬,敲了敲他手侧的玻璃:“他们在看。”
闹别扭的少女蓦地一愣,抬起头来。
她这侧也站了好几个记者,其中刚才那小记者的脸最为熟悉,眉心蹙了蹙,她降下车窗,说:“你们别这样,小心受伤。”
小记者摊开手,问:“小盛师傅,这是你的印章吗?”
瞧着那枚她特制的印章,盛衿雾点了点头,拿过它:“谢谢。”
“女生容易低血糖,我总是随身带着块巧克力,给。”
盛衿雾心里一热:“嗯,谢谢!”
“不用谢。”
小记者真诚还她一笑:“季先生的画展我一定会去,到时候还请小盛师傅让我多问季先生一两个问题呗?”
倒是个古灵精怪的鬼马小年轻。
盛衿雾捏了捏手里的巧克力,无奈叹气:“好呀。”
“看来小盛师傅和季先生果然是一对咧!”
……
这小记者又给挖坑让她跳。
“小盛师傅,下周见!”
小记者说着,转身离开。
而车里的盛衿雾挥了挥手,撕开巧克力包装,眼角瞥到那几个弯弯扭扭的字母。
——Valrin&Xalle
阔别十年的熟悉香气使她猛地一怔,惊声促促越过半开的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