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嫔直接跌坐在地上,她呆滞在原处,位份升升降降,她居然又回到了原点? 没人同情她,皇后嘱咐了一句:“好好照看杨婕妤。” 劳累许久,皇后眉眼也有点疲乏,她看了眼卢才人,低叹了声: “送卢才人回去。” 卢才人没有任何反应,云姒想扶起她,却是扶不动,许顺福见状,派人亲自将卢才人送了回去。 很快,长乐殿内安静了下来,何美人没走,等结果出来后,她也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她站位很明显,请安时没少因杨婕妤得罪了卢才人,所以她也很怕卢才人得势,如今卢才人位份又比她低,她也不需要再提心吊胆。 ******* 回到坤宁宫,皇后沐浴一番,她卧在床榻上,不由得伸手捏了捏肩膀,百枝跪坐在床榻前,替她按捏。 皇后放松了些许,眉眼稍稍舒展开。 百枝觑了眼娘娘的神情,和她闲谈:“卢才人也是倒霉。” 皇后眼都没有睁开,闻言,轻呵了一声,淡淡道: “怪也只能怪她蠢。” 杨婕妤的做法不高明,甚至漏洞很多,皇后看得出来,但她有什么义务帮卢才人? 许久,皇后才慢条斯理地说: “这次进宫的新妃中,只有她运道最好,连番升位,又得了身孕,兄长在皇上面前也得用,握了一手好牌,居然也能打个稀巴烂。” 皇后都替她臊得慌。 “皇上到底还是顾及她府中胎儿的,否则不会让她禁足,她那性子,不过稍得势一点就不饶人,风头过盛,宫中自然有人看她不顺眼,如今被禁足,不得任何人探视,也免了有人扰她养胎。” 百枝点头:“还是娘娘看得透彻。” 皇后翻了个白眼,她转了身,指着另一边肩膀,百枝腾手换了地方,皇后才继续道: “本宫看得透彻有什么用,皇上一番苦心,也得当事人能看清才行。” 然而就卢才人那个脑子,要是真的能看清,也不会惹恼了皇上。 百枝掩唇笑了一声,过了会儿,她压低声:“卢才人降了位份,哪怕皇上将她禁足,怕是也挡不住有心人。” 怎么可能挡得住? 百枝:“娘娘,我们要做什么吗?” 皇后终于舍得睁开眼,她淡淡地睨向百枝: “你急什么,有子有宠的又不是本宫,哪怕她真的生下来皇子,也碍不着本宫的事。” 百枝骤然噤声,但很快,不满地反驳:“娘娘哪里不得宠了?” 这满后宫,谁比得过娘娘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皇后不和她争论,闭着眼,低缓地说: “本宫啊,只盼着这后宫百花齐放。” 百枝哑声,殿 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 响起皇后淡淡的声音:“让底下的人都精心伺候着,不许对和宜殿有半点怠慢。” “娘娘放心,奴婢会吩咐下去的。” 坤宁宫的谈话无人可知,但长春宫也不安宁。 容昭仪回宫后,先去看了小公主,等问过宫人,才知道皇上的确来过一趟了。 她轻皱鼻尖,没好气地轻笑了声。 须臾,她弯身点了点小公主的脸颊,亲昵呢喃: “瞧瞧,你父皇真是疼爱你,母妃都比不得你半分。” 确认小公主睡得安稳,容昭仪才回了正殿,铜芸伺候她沐浴,笑道: “皇上心底还是挂念娘娘和小公主的。” 容昭仪爱听这话,但还是忍不住娇娇轻哼:“他挂念的人多了去了。” 铜芸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接话。 但很快,铜芸又皱了皱眉: “颂茸这个奴才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接了奴婢的东西,居然还敢和长乐殿牵扯上。” 容昭仪浸泡在浴桶中,讽刺地轻笑一声: “这不是把自己作死了嘛。” 卢嫔只被贬为才人,但颂茸却是被压入了慎刑司,有意思的是皇后没说怎么处置她,最终怕还是要回到和宜殿。 但卢才人那个性子,能容得下她才怪。 容昭仪忽然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渐淡,铜芸不解:“娘娘怎么了?” “本宫只是今日才注意到一件事。” 铜芸一脸疑惑。 容昭仪声音很淡:“卢才人身边的那个宫女,你可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