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虑：“我把照片发给你了，你看看。”

看到照片后，明雪安静了一会儿，忽然说：“我好像在相册里见过这张照片，你等等，我去翻一下！”

电话那边响起急促;脚步声，云无虑能听到明雪安和她爸妈;对话。

“妈妈，家里;相册你放哪了？”

“怎么突然想看相册啦？”明妈声音迟疑：“你又想奶奶了？”

“我等会儿再跟你解释，你先帮我找出来吧。”

那边传来翻东西;声音，之后是翻相册;唰唰声。

过了一会儿，明雪安;声音靠近话筒，带着一点高兴和激动：“小师父，我找到那张照片了！我没什么印象了，我爸妈应该记得，要不我开扬声器，你们聊聊？”

云无虑：“可以。”

扬声器打开后，云无虑和明爸明妈打了招呼。他们常来城隍庙，和云无虑很熟悉，聊电话也很随意。

“你们两个小孩到底在讨论什么啊？”明妈怕云无虑听不清，提高了音量：“怎么突然想到翻照片呢？”

云无虑声音清澈：“阿姨，你看看小安找出来;那张合照，还有没有印象？”

“我看到了，有印象;……”明妈没有想多久，继续道：“那年小安快过生日，我们全家出动，带她出去逛街，在街上遇到了一个摄影师，拍了这张合照。”

“是个很年轻;女生，跟小安现在差不多大吧，”明爸竟然也记得很清楚，笑着补充：“免费拍;，拍完还洗出来寄给咱们了，留了联系方式。那姑娘说等多少年之后，再来给我们拍一张……我们当时觉得很新鲜，到处和亲戚朋友说起这件事。”

“约;十年！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特别羡慕那个姑娘，自由自在，又浪漫……”明妈轻笑了一声：“其实我们家那段时间过得挺艰难;，很难得一起出门。”

明爸：“对，那几年我妈;身体不好，小安又要上学，我们总是手忙脚乱地过日子。”

“那个姑娘就像一只飞鸟，很意外地停在了我们面前，”明妈笑着回忆：“拍照;时候我心想，我一定要把日子过好，等十年后，这只飞鸟再路过，我就能告诉她，这十年我没白过。”

“天呐妈妈，”明雪安感叹了声：“我被你浪漫到了！”

“拍这张照片;时候，爸爸妈妈也是年轻人啊。”明妈说：“不过很可惜，算算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年了。早就过了约定;时间，飞鸟没有飞回来啊。”

“是啊，转眼就十五年咯，我们小安都二十四了。”明爸话音一转：“我还记得，小安回家之后写了一篇周记，叫‘我;梦想’，写自己长大后要做个摄影师，查字典写;——因为笔划太多写得快哭了。”

“好像有一点印象，”明雪安问：“妈妈，我周记本你还留着吗？”

“在老屋，回去一准能找到。”明妈还惦记着呢：“回忆完了，能告诉我们，为什么问这个了吗？”

“那位摄影师是我;长辈。”云无虑说：“我想帮她完成当年和你们;约定，再帮你们拍一张合照，可以吗？”

明妈一愣：“为什么要你来完成，那个姑娘她……”

云无虑：“她不在了，她不是故意失约;。”

大家都变得很安静，气氛有些低落。

云无虑打破沉默：“她真;很希望很完成这个约定。”

明妈声音带了点哑：“好，那我们就替她完成这个约定。”

云无虑：“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找你们。”

“你那位长辈问过我，能不能想象到自己十年后在做什么。我说，我可能会开一家花店。”明妈叹息一声，像是想过千百次一样，给出了她;答案：“我们约在我开;花店吧。”

“好，明天下午四点可以吗？”

四点之后，阳光没那么猛烈，对陶倩倩影响小一些。

明妈：“可以，来花店;话，我们全天都能配合。”

挂电话之前，明雪安低声问云无虑：“小师父，小熊能来吗？”

云无虑想了想：“我会带它过去，明天见。”

陶倩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云无虑对面，她红着眼睛，低声说：“当年那对年轻;父母，已经开了花店啊……真好。他们居然记得那么清楚，我真没想到。”

“嗯，明雪安妈妈一直很期待和你再见。”云无虑停顿了下：“明天下午去见她吧。”

“嗯！”陶倩倩弯了弯唇，期待道：“他们开;花店一定很美。听着他们;声音，我忽然想起来，拍完照片之后，小安;奶奶送了我两颗梨，脆脆;，特别甜……好久没有吃过梨了。”

虽然有点残忍，但云无虑还是告诉了她：“小安;爷爷奶奶，也已经去世了。”

陶倩倩脸上;笑容变淡了，不过这次，是她能预想到;。她声音闷闷地说：“小安;奶奶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