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骗不了我……无论他选哪杯喝下去,都是他死。”
真奇怪,他分明是在迫近她厉声控诉,然而那蹙起的浓眉聚着的,似乎也不是愤怒,至少还闪过了微妙的痛楚。
少女泪眼朦胧,却没有教半滴灼热的泪水当着决斗双方的面落下,仅仅涩声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这样做,我只不过为了救你。”
她不敢再瞧花无缺一眼,自然也不知道他正静静凝望面前的闹剧,纵然得知险些饮下的是毒酒也未后怕地丢弃,俊美无俦的玉容无悲无喜。
那神情,仿佛方才并非不幸面临死亡,更似是毫不设防地露出脖颈、眼睁睁等待镰刀斩落自己的头颅……而不曾成功奉献和牺牲,也就不值得欣喜。
“我不稀罕,你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救我,你给我滚!”红衣少年面上的疤痕抖动着,他的嘴唇也在激动下发颤。
“江小鱼,你为什么真的不肯相信……我愿意替你死?”少女语声带着哀伤的凄婉,又似尘埃落定的释然。
铁心兰没有执着等待一个答案。
她走了。正如她出现时那样轻飘飘的,纤细的身形很快隐没在愈发昏沉的雾气里。与此同时,花无缺轻轻将那酒杯放回桌案上。
白衣公子终于收回了视线,转向江小鱼,语声冷而疾:“你为什么不首先查清楚,两个杯里是不是有毒,才赶她走?”
小鱼儿转过身,仿佛第一天认识对方那样,带着丝奇特的审视:“你真的相信,天下间有那么多好人?”
花无缺直视他,淡淡道:“我相信。”
小鱼儿短促地“呵”了一声,伸手去拿那两个杯子,轻轻摇晃其中的酒液,语气微妙带着燥意:“真奇怪,她愿意为我而死,我却骂她奸诈;她要毒死你,你却为她说好话。”
花无缺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天下间,本来就是没有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