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婆婆,继续着他的账本。
“公子,那老头又在勒鞋底了。”
“勒鞋底有什么好看的?”
“公子你看看就知道了。”
公孙揽月向那老头看去,果然吃了一惊,看来这条街上真是卧虎藏龙,一个老太太已让他不敢小视,这做鞋的老者又让他叹为观止。
一般人做这千层鞋底,都要用锥子先把鞋底锥个洞,再用针把麻线引过去。
可这老者并未用锥子,就用一根钢针直接勒鞋底,飞针走线,好似比绣花还轻松,就算一般习武之人,三下五下还可以,但如能像他这样飞梭一般的轻松自如,连绵不绝,这是要有多深的内力啊,公孙揽月知道,自己的书童东篱菊虽然武功超群,他也没这功力。
“卖面嘞——”
卖面的男子猛然吆喝一声,柱邛竹杖的婆婆毫不迟疑地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向面馆走去。
两天了,公孙揽月还是第一次听见卖面的吆喝声,他走到窗前,与书童东篱菊一同看向面铺子。
却见刚刚进了“云水间”的三个白衣女子端坐面馆里,老板正在招呼她们。
邪呼!
公孙揽月与书童皆大吃一惊,又见老婆婆柱着拐棍,埋着头,一步一步走向面铺子,皆吃惊地盯着她,她这是去干什么?那卖面的老板也是破天荒地吆喝,早晨那么多人吃面也没听他吆喝一声,一切都透着奇怪。
正自纳闷,忽听马蹄声声,刚刚缓缓而过的六匹黄马哒哒哒急驰而来,离面铺子二十米处站立不动,似在等着谁的一声令下。
“姑娘,我已给你们讲了,今天是寒食节,不生火煮食,你们还是去别的店吃点卤菜、凉粉吧。”
面馆的男子生了一脸的胡子,瘦瘦的,那双鹰爪似的手怎么也不像做面条的手。
“笑话!不卖面你开着店干啥?开了店就要做买卖!”
原来三个白衣女子还各自系了一根围巾,一杏黄,一桃红,一湖绿,说话的正是湖绿。
老婆婆走到面馆,一见三个白衣人也是一怔,明明她们三人刚进“云水间”自己就跟到了门外,如何眼都没眨一下,这三女子又到了面馆?
老婆婆也不理他们在店里争执,自个儿坐到街对面的街沿石上。
公孙揽月也一时糊涂了。
“那我关门还不行吗?三位小姐姐你们请吧,本店打洋了。”
络腮胡男子说打洋了。
“雅州的黑茶,临邛的面。姑娘三个今天就是特意来吃面的,吃不了面就砸了你的铺子!”
桃红围巾的女子站了起来,红彤彤的小嘴,满脸的笑容。
“玉面狐狸,公子,这个一定是玉面狐狸,好标致呀,面相不输卓文君,只是那眼睛太妖媚了,说这么狠的话也笑嘻嘻的。”
公孙揽月轻哼了一声,这玉面狐狸果然名不虚传。
却见那老婆婆站了起来,柱着竹杖向面馆走去,六匹黄马也围了上去,还有卖鞋的老者一撸袖子也向面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