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弄脏,不能继续用,便放下笔,掀开纸张,让侍女重新取了新纸来。
新的纸张在案几上铺开,继续重复己的动作,在纸上算着动织布机前期投入资金。
“没有的事。”
鹤华道,“太聒噪了,会打扰我的事情,我才不见。”
“等我这几天忙完了,我再出宫找玩——”
一只手落在头顶敲了敲。
“十一,成长总是痛苦的,但你是朕的女儿,你不必这般苦。”
阿父的声音在头顶响。
鹤华呼吸为之一轻。
不必这般苦,是意味着的阿父己身后是深渊,不与阿父一样孤立无援没有退路么?
阿父一路走来失去了太多。
母亲,兄弟,挚友,们手持利刃,一次又一次将刀尖插入阿父胸口,阿父受够了来至亲至近之人的背叛,舍不得让走己的老路,留蒙毅这条退路在身边也无妨?
因为只要蒙毅在身边,便能将有背叛与伤害抵御在宫门之外,不必经历被背叛的彻骨之痛,只需亦步亦趋跟着阿父的脚步,做阿父最中意的继承人便好?
“若舍不得蒙毅,便去寻哭一哭。”
嬴政声音不急不缓,“素来心软,见你这般难受,兴许便会留下来。”
鹤华心脏狠狠一颤。
可是蒙毅没有心软。
也曾派侍女去寻蒙毅,但蒙毅总是推脱,说有事在忙,说待忙完,定会来宫中寻。
但蒙毅没有。
或许是工作的交接的确让忙得头昏眼花,又或许太清楚己见了便会心软,连最后的告别都省了,推脱己忙事情,没有来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样也好,彼此干脆利落画上休止符,不成为彼此路上的绊脚石。
——日后出将入相,而会成为阿父最为满意的继承人。
“不必着急长大,你才十二,有些事情晚一年也无妨。”
嬴政手指落在鹤华头上,轻轻揉了揉的发,“朕登基为王之际,才十岁,你到明年再来学阿父。”
鹤华难过来。
的阿父,大秦杀伐果决的帝王,了帝王能的最大由。
不逼迫成长,不逼迫割舍。
摆在面前的永远是两条路,向左还是向右,决定权在。
可是啊,无论多少次选择的机会,的选择只有一个——要做阿父的骄傲。
鹤华慢慢抬头,与嬴政极为相似的凤目此时清楚映着嬴政的影子,“阿父,不能总是依赖旁人,这样不好。”
嬴政轻嗤一笑。
鹤华不太明白阿父此时的笑代表着什么。
了,大抵是觉得的太过孩子气,一个虚岁十二的人,说老气横秋,一副小大人模样,在真正的大人眼里,就是邯郸学步一样的傻气。
但这种事情无足轻重,因为手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吕雉虽没有做成治粟内,但官拜工令,这个位置比治粟内更适合,且隶属少府,听从的指派,不必听公卿大夫们的诘责,这可让更加心无旁骛去做己的事情。
比如说动纺织厂的推进,再比如说水泥路的推行。
的五年计划里路是最重要的东西,要富,先修路是最白的道理,如果有一条通畅的道路,那么这个地方产的东西才能更快运送出去换成货币。
阿父当然明白路的重要性。
国库有了钱,阿父便一直在修路,八年的时间修了条路,要路上不长草,要路上下雨不生泥,这对于没有沥青的大秦来讲,是一件极挑战工匠技术的要求。
但这个时候的工匠真的很聪明,们经过反复试验,真的找到了办法,土烤熟,再经过特殊的烧制加入盐碱,这样路面不仅坚硬规整,且被改变了土质的道路更会寸草不生,如后的柏油路似的。
当然,也的确不输柏油路。
有的豆腐渣柏油路五年便坏,但阿父修建的直道经历过两千年的风吹雨打后,仍被二十一纪的人使用,至今不生草木,土质坚硬没有泥泞。
毫无疑问,这是一项不输长城的伟大工程。
但长城盛名在外,秦直道却籍籍无名,追原因,不过是修得少,保留得也少,如今仍被使用的,只有咸阳到九原郡的一条,也就是后的西安到包头,南北向,长达七百多里。
前没有水泥,单是烧制土质便能耗费数年功夫,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水泥,便能省去好多事,缩短至少一半的时间。
这件事情算进来,包括动织布机。
这些事情不再由治粟内拨款,而是由的私库出,这是第一次担的政治重任,打十二分的精神来推进这件事。
足够受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