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离满意了。
少年心思只在蒙毅身上,完全没有留意主位上的鹤华目光,蒙毅喝完酒盏里的酒,他便屈膝挨着蒙毅坐下,抬手拍了下蒙毅肩膀,“蒙毅,你跟十一什么系?”
“为什么要跟着旁去与十一划清界限?”
若说去西南之地历练的大收获是什么,那么回之后蒙毅不再动不动便揍他绝对是第一个。
本着种心理,王离见了蒙毅不再像之前那样耗子见了猫,他可是从战场上活下的,不仅活下了,还战功赫赫,声远扬,作为大秦冉冉升起的绝世将星,他有什么好怕的?
他当然不怕!
——尤其是当着十一的面,他不仅不怕,他还敢贴着蒙毅给蒙毅灌酒!
“蒙毅,十一依赖你,那便让她依赖呗。”
王离往蒙毅酒盏里重新续了酒,“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让你犹豫半不说话吗?”
“,走一个!”
王离把倒满酒的酒盏送到蒙毅嘴边,“走完一个,便拿出咱们中郎的豪气,对十一说随便她依赖!”
“你永远不背叛十一,为什么要担心她的依赖?”
“.......”
鹤华抬手扶额。
——只要身边有王离,再怎样煽情的画面变得不忍直视。
鹤华嘴角微抽,夹了块腊肉喂到嘴里。
蒙毅余光瞧了瞧下鹤华,接过王离手里的酒,抬手一饮尽。
“彩!”
王离声音郎朗。
蒙毅放下酒盏。
王离连声催促,“快说!”
安静装鹌鹑的副将们目光偷偷往蒙毅身上瞧。
——谁能拒绝种热闹呢?尤其是蒙将军的热闹。
所有的目光落在蒙毅身上,除了鹤华。
她太了解蒙毅,如果说她大兄是君子可欺以方,那么蒙毅便是光风霁月,皎洁疏朗,他不将心事全部埋藏心底,让你猜猜去,但也不将心事全部宣之于口,他总是在恰当的时机说上恰当的话,让如沐春风。
方才王离不开口,他定然迎着她的视线说出的话,可现在王离不断起哄,他方才想说的话此时便已不适合,他若再开口,便是如王离一般带着酒后微醺的半半假,再说直白一点,便是顺水推舟,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她开心。
种话可听可不听,鹤华不太在意。
但当蒙毅在王离的催促下终于开口,鹤华夹菜动作微微一顿,清楚发现在开心——
“公主已经长大,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
蒙毅声音清朗,“如臣不再过问公主今日吃了多少点心,公主想要依赖谁,又与谁亲近,臣也不再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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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不是在哄她,更是顺水推舟的好听话,是他心中直白的想法,他不再干涉她的任何事,她可以想做任何她喜欢的事情。
她是由的。
他希望她永远由。
“公主,愿您前程似锦,所向披靡。”
蒙毅温柔看着鹤华,眼底有烛火灿烂。
“我的。”
鹤华弯眼笑了一下,手里的筷子搁在玉碟上。
鹤华抬,与蒙毅之间隔得有烛火,烛火摇曳着,浅浅的光芒镀在蒙毅身上,让他整个有一种梦境般的不实感,鹤华眨了下眼,光芒消失,只剩男与王离并肩坐。
“蒙毅,早点回。”
鹤华道,“我与王离在咸阳等你。”
蒙毅温柔一笑,“臣的。”
次日。
城楼之下,蒙毅送鹤华离开。
“公主一向心善,不轻易要性命。”
蒙毅将昨日卫士的处决说给鹤华听,“在行刑之前,臣便作主将那几救了下,罚他们五十军棍,伤好之后送他们去做三年苦役,让他们引以为戒,永不再犯。”
“那几痛哭流涕,悔不当初,指发誓再不敢对公主不敬。”
鹤华瞪了蒙毅一眼,“你总是喜欢当好。”
“公主若是不满个安排,臣现在便让他们抬见。”
蒙毅笑着道。
“不必。”
鹤华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蒙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们既是你麾下卫士,对我不敬,便是你管教不严,你当与他们一同受罚。”
蒙毅忍俊不禁,“的确是臣管教不严。”
“三......不,二十军棍。”
鹤华竖起两根手指,“另外罚你半年俸禄,以儆效尤。”
“好,臣的确该罚。”
蒙毅莞尔。
“你的俸禄扣到哪一年了?”
王离眼前一黑,“我本还想问你借点钱周转一下的,下得了,别说借钱了,我还得跟你大兄说一声,让你大兄贴你点钱。”
“边苦寒之地,没有钱寸步难行。”
“你说吧,让你大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