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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华舒服靠在引枕上。
吕鬚其他女官使了个眼色。
女官们立刻上前,抬手托起险些将鹤华脖压断的旒珠。
“累死了,脖痛,腰痛。”
鹤华有气无力。
“......”
吧,什么肃容威严的皇太女?是假象。
眼前的这个人还是他所熟悉的一,娇气且爱享受。
王离哑然失笑,抬手拎了拎长长的旒珠。
每一粒旒珠都是用上的宝石做成的,一颗又一颗,拿在手里颇有分量,别提缀成一串挂在冠冕上压在头上的量了。
王离侧目瞧了眼鹤华。
少女生得白,些许痕迹在她脸上便格外显,冠冕颇,欺霜傲雪似的一张皮上压出了红痕,透着些可怜兮兮味。
“娇气。”
王离分嫌弃。
话虽这样说,却直接抬手去拆她冠冕。
寒酥吓了一跳,“少将军,您做什么?”
“少说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到宗庙。”
王离不懂梳妆,但拆东西对于一位戎马为战的将军来讲却是小菜一碟,他三两下拆下鹤华头上分量极的冠冕,不甚在意,“等快到宗庙的时候,你们再给皇太女戴上。”
“......”
这儿只有少将军做得出来,普天之下再寻不到第一个。
寒酥抬手扶额。
——少将军根本不是听劝的人,她们劝无用。
再说了,皇太女都没意见,她们能有什么意见?
以寒酥吕鬚为首的女官们眼睁睁着王离拆下鹤华头上的冠冕。
少了悬着九旈的冠冕,鹤华一下轻松很多,按着脖晃动着自己的头,连呼吸都觉得顺畅不少。
“恩,还是不戴舒服。”
鹤华揉了下自己的脖。
“那当然,这东西比我想象中要。”
王离点头。
王离把冠冕拿在手里拎了拎。
不比他的头盔请多少,但他头盔是把他的头整个包裹在里面,冠冕不一样,是直接压在头上的,受力角度不同,戴冠冕便会比戴头盔难受很多。
别提这位皇太女是富贵乡里长大的,金尊玉贵娇滴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让她戴着这样的冠冕,对她来讲与上刑没什么区别。
——唯一不同的是她很喜欢这个冠冕,他取下之后她了几眼。
王离把冠冕放在离鹤华颇近的案几上。
“吃点东西垫垫肚。”
王离,“祭祀宗庙是个体力活,不吃点东西熬不住。”
鹤华点头,“你吃点。”
“对了,章邯呢?他刚才吃东西没有?”
女官们打开一早便准备的食盒。
食盒里是些容易克化的点心与肉脯果脯,精致摆在碟里。
王离抬手拿银筷,用银筷夹起一块肉脯送到自己嘴里,“都说我兴奋,我瞧着他比我兴奋,一晚上没睡,东西没吃,不像人,倒像是钢铁打的身体。”
“不吃不睡怎么撑得住?”
鹤华蹙了下眉。
她虽睡得时间短,但睡了两个多时辰,折合时间四个多小时,梳妆时便吃着东西垫肚,吃饱喝足才上了轿撵往宗庙走,可尽管如此,厚的衣服与沉的冠冕还是把她折腾得够呛,累得浑身酸疼没什么力气,再想想章邯,不吃不睡还穿一身盔甲,再怎样是钢铁打的身体遭不住。
“寒酥,叫章邯上来。”
鹤华。
寒酥有些犹豫,“太女,这怕是不吧?”
“这有什么不的?”
王离,“你放心,你家太女绝对不是第一个打破常规的继承人,这种情陛下做过。”
“阿父做过?”
鹤华一下来了兴致,指了指王离放在案几上冠冕,“他摘了冠冕?还是偷吃东西了?”
王离,“都做过。”
“原来阿父不是生来便稳内敛的,年少之际与我一样调皮。”
鹤华噗嗤一笑。
“那当然。”
肉脯味颇为不错,王离又吃一块,“纵观历代秦王,哪一个是循规蹈矩的?”
“陛下又是六合一统的千古一帝,自然与旁人不一样,做出来的情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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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皇太女怕不是跟您做了一样的儿。”
蒙毅忍俊不禁,放下轿帘闭目养神的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