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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鹿笙仰头看向许庭深的脸,听他畅想新家她会喜欢的装修设计,眼神不停变化,心底已然相信男人言之凿凿得确有其事,却还是想再次确认:“那我们协议婚姻的合同呢?”
“...闻闻到时候...啊?”蓦地被打断话,许庭深眉峰微微下压,挺直的鼻梁往怀里人的耳廓贴去,又问了句:“什么合同?”
早在他确认夏鹿笙愿意生下他俩的孩子时,那份更新的一式两份的合同在他将其中一份给到鹿笙后,另一份就被他彻底撕毁了——合同是保障未来鹿笙执意要离开他的凭证,而他是认准了这辈子只有她一个老婆!
夏鹿笙皱眉,双手捧着眼前这张俊脸,左瞧瞧右看看,确认这男人是不是在装傻。
好半晌没得出结论,她受不了自己自怨自艾的模样,干脆破罐破摔直接道:“就是十年前,我外婆去世,我们签的那份合同,有效期十年...你不记得了?”尾调带着狐疑。
心思电转,一瞬间,从晚餐开始发生的一切都串联起来...
许庭深哭笑不得地张嘴咬了咬那微微撅起的红唇,重重吐了一口气道:“哎!这事闹得!那玩意儿谁还记得,怎么,你想和我分开?”放松的手骤然收紧,他没什么威胁力的警告道:“别想这些没用的东西,除非我死!要不然别想我签字!”
感受到腰背上的力度,夏鹿笙头疼地闭眼。
误会大了......
安抚地送上吻,夏鹿笙从那乌黑的眼开始亲,一直顺着鼻子往下,最后亲到疯狂滚动的喉结,在被压下的那一瞬间,她急急缩脚往外爬:“我怀孕了,不可以。”
闻言,止住了所有动作的男人犹如石化一般,不多时,巨大的狂喜自心脏席卷至四肢百骸。
许庭深一个猛扑,将人困在身下,又亲又夸:“真的吗?真的吗?宝宝又要给我生个孩子了?”没等夏鹿笙回答,男人又着急忙慌坐直身,将人搂到身前,反口道歉并表态道:“笙儿,是我的错,我没有做好措施,不管你想不想要这个孩子,我都听你的!”
时代进步了,可以在母体睡眠的状态下无痛自然生产,并且高价的月子会所能够让产妇从清醒那一刻就得到最无微不至的照顾,甚至还有设备专门修复孕期及生产时造成的、原本不可逆的疤痕等等。
但许庭深不觉得夏鹿笙就应该为他生儿育女,儿子的出现并诞生已经是祖坟冒烟了,他不想鹿笙为了他的“失误”而再次忍受怀孕的辛苦。
或许有人说他戏多,咋不绝育永绝后患...这还真是错怪他了...
是夏鹿笙不同意他做的,在许庭深悄咪咪想要做绝育手术时,医院里夏鹿笙一个认识的医生朋友就通风报信了,说是通风报信,实则是特意打电话夸赞男人的...夏鹿笙那时候也才刚生完孩子不久,合同也才刚进入第四年,不觉得到期会延续这份婚姻,相当认真地抗拒许庭深这么做。
至于为什么?
从夏鹿笙的角度来说,万一这家伙以后变成瘪犊子,自个儿生不了,非得和她抢孩子点解?
这就造成了,许庭深除了物理措施之外,就是定期打避孕针。
结果...就是现在这么个结果了。
夏鹿笙挪了挪屁股,坐实那梆梆硬的大腿,翻了个白眼,缺觉的脑袋嗡嗡的,对男人现在的态度不太满意,不耐烦道:“你不要我要,反正我是要的,你要是不想要,咱们就离婚。”
几句话的功夫,她眼皮越来越沉。
“我怎么会不想要呢!我巴不得咱们再要个孩子,最好是女儿!长得和你一样!儿子也行,给臭小子作伴!别整天霸占...笙儿?”
女人软软的脑袋靠在胸口偏上的位置,呼吸浅浅打在炙热的脖子上,似乎是睡得不舒服,她扭了扭腰,手无疑是挥了挥。
男人搂着人看了许久,等游移摩挲的掌心触到微凉,赶紧抱着人躺下,顺手扯过宽厚的棉被盖在身上。
翌日。
懒腰伸到一半,夏鹿笙艰难睁开酸涩的眼,一片漆黑。
摸索着打开大灯,又慢吞吞起身推开遮光帘和布帘,纱帘在透风的窗缝前反复掀飞、坠落。
打开房门。
鲜甜的香气猛地灌入呼吸,夏鹿笙抬步往厨房走去。
早餐还是豆浆、煎蛋和小笼包。
不过灶台上多了一个大肚陶罐。
“那是什么?”享受男人细致入微地搀扶入座,夏鹿笙打量陶罐的视线没有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