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少?”夏鹿笙脑子有点懵,自然地接口
许家其他人齐齐对她行注目礼。
终于反应过来的夏鹿笙微微侧头看向许庭深:我说错话了?
许庭深摇头,伸出手掌摸了摸那小又圆的后脑勺,扭头朝几乎从未示弱过的亲姐认真道:“我现在可以直接转五十万,不够的话,等我两天。”
准备给鹿笙的礼物——那套宽敞明亮的海景房几乎掏尽了他近十年的积蓄。全款。
几句话的功夫,许母的脸色都变了。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外孙竟然病了,又气又急地就想过来点女儿的脑门,气道:“你这死丫头!早不说!我还当他奶带着玩!”
自古以来,外婆和奶奶隐隐就有些对峙的感觉。
今天,许韶雨没带外孙回来,许母还当是女婿他妈不肯,毕竟是除夕夜,当初说好了两家人一起过,后面也不知怎么的,就是一家轮一年...
许韶雨躲开母亲责怪的视线,一瞬间也不知道要应些什么是好。
一旁始终沉默的男人在这时开口了。
姜绪林头垂得很低,既羞愧又难堪:“爸,妈,不止是小彬病了要用钱,我妈也病了……”
他家条件一般,说不是不好,但比起在市里有房的许韶雨肯定是不能比...这一个月时间,已经掏空了他自己多年来的积蓄了。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
姜绪林的母亲意外摔倒,半身瘫痪。
ICU一天1-2W,花钱如流水。
屋漏偏逢连夜雨,半个月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离了奶奶的照顾,姜家唯一的孙辈姜方彬小朋友高烧不醒,一岁多的小孩,当晚就进了急救,后续说是肺部感染,留院观察……钱,实在是不够了。
许韶雨也带着哭腔,情绪有点控制不住哽咽:“小彬肺好了后,又说可能有什么罕见病,医生就让我们多筹钱,这病要拖很久……他才那么小……呜呜呜——”
许母眼眶红红,嘴里还在骂着“死丫头!”
许父方正的下颌线绷得很紧,脸色难看。
他俩就这么一儿一女,两个都是大学一毕业家里就出钱买了套房,儿子是婚房,女儿是保障。老两口现在剩下的也就是十来万的养老钱,边郊的房子还在他们名下,平时也用不到什么钱,院子里还摘菜架藤,日子很安逸。
“我和你妈这边还能再凑二十万。”许久过后,许父叹道。
似乎觉得不太稳妥,许父对着稳重老实的女婿又补充了句:“实在不行,把房卖了,搬回来住。”
亲家母他见过,大毛病没有,小事计较点就计较点,总归不是什么大事。
许母忙不迭接话道:“对对对!小林啊,你一家都搬过来,我和你爸平时也没什么事,还能给你俩搭把手...亲家母现在怎么样了?这大过年的,不行,我现在换身衣服,我和你爸得去看看!”
着急起身,许母临上楼前,忍了又忍,没忍住,女儿女婿都给不轻不重地捶了下,斥道:“不听话!”
景兰自认是个好想与的,儿媳家的父母有等于没有,连婚礼都没露面,她心疼这闺女之余也是耳提面命让儿子对人家要更好一点;女婿家家风不错,亲家母看重孙子也难免,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前几个月还别别扭扭舍不得乖孙出门太久的老妇人就这么倒下了。
偏瘫...这该多难受啊!
脚步声消失在楼道上。
许庭深再次开口:“姐,还差多少?你报个数,我们心里也有底。”他的分红下个月就到账了,还能再有一笔钱。
许韶雨瞪了眼自说自话的弟弟,又瞅了眼弟媳,羞愧又窘迫,急忙道:“小笙,等房子卖了,我就还你们。”
房地产政策一直在变,这两年房价疯狂地跌。
就这,还有对半砍价的!
要不是眼看医院那边缴费单越垒越高,她也不会大过年的开这个口。
夏鹿笙啊了一声,意外地抬头,她刚才在看手机银行里的余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许韶雨认真地重复一遍,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快还钱...
夏鹿笙拍了拍依偎在自己怀里睡熟的儿子,迟疑地看向许庭深。
许庭深也是在这时意识到什么,赶忙解释并保证道:“放心,我养得起你和孩子!”实在不行,他向兄弟们借点。
夏鹿笙摇摇头。
在场的几人脸色一下子变了。
夏鹿笙就知道他们误会了,好笑但又不能笑地挑眉,环视一圈,认真冲着叫了好些年的姐姐和虽然不善言辞,却每次都记得给闻闻生日礼物的姐夫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姐,你知道我很久没上班了吧?”
“嗯,知道。”许韶雨不明所以,还是点点头。
也就是前几年的事,她记得那时候弟弟高兴得不得了,想着弟妹终于能够开始依赖他一些了。
夏鹿笙偏头与身旁从刚才自己做出摇头动作后就表情僵硬的男人对视了眼,微微勾唇,再次转回视线,有些掩饰不住地得意:“我中奖了,所以就不上班了。”
许家其他人:?!!!
“多少?”氛围烘托到这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