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然带着艾斯回到这个世界，初衷并不是拯救艾斯，而是保住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

再者，艾斯是海贼，海贼怎么可能会主动拯救世界呢？

顾影然不太了解艾斯的性格，略作思考回应道：“我并没有这样想，你可以继续你的冒险，而我们也有我们必须要做的事。”

任务面板自系统君出现过后就像死机一般，无论如何都戳不动。

一向自诩不太聪明的顾影然这次没有陷入迷茫，而是忽然有了清晰的思路。

在时空隧道开启之前，她的意识之中就出现一个太极图。这图是运动着的。随着系统君的离开，她突然感觉到转动的太极图正源源不断地输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刚才她只是疑惑一瞬，答案便清晰地出现在她的意识之中。

这种感觉就好似她已变成一位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神。

在这感觉涌上心头之际，那个帮助冥王哈迪斯与雅典娜取得圣战胜利的任务也重新亮了起来。

“我们的任务，是赢得圣战。”顾影然刚对雅柏菲卡说出这句话，他们几人便被巨型的动物包围起来了。

顾影然近乎条件反射地抬头，想要看看从上面是不是有离开的路。可是，天空之中，煽动着羽翼的十米长的巨蛇正吐着信子，阴冷得令人汗毛倒竖。

“被包围了。”艾斯戴好帽子，短短四个字之间竟是难掩的激动。他的动作优雅得好似正面对一桌子的美食。“这真是不错的冒险。”

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漆黑的眼珠却在刹那间绯红如血。“看来情况很不乐观。”鼬说。

雅柏菲卡的身体泛起淡淡的金色光晕，燃烧起小宇宙。“是它们！”他的语气冷冷的，好似压抑着不知名的愤怒与仇恨。

他们？

顾影然眼角的余光落在雅柏菲卡身上，心中不可遏制地想起她伤了萨沙那次——这个世界的信息因着她的心念转动，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灌入她的意识之中。而她并不觉得痛苦，好似这些知识原本就属于她。

“我想我知道怎么回事了。”顾影然讷讷道。

蓦然间，顾影然又看到那个时代的雅典娜女神躺在洁白的铃兰之中，看到蔚蓝的天空如冰块般碎裂开来。那些身披彩翼的巨蟒，插着银灰色翅膀的白虎，长着角的狼一只一只地从天空的裂缝中爬出来，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高原……

此情此景，满目的契约兽和当日何其相似？

“别发呆！”

沉浸在记忆之中的顾影然骤然被雅柏菲卡的声音拉回现实。一只四米高的角狼轰然倒在她的脚边，激起比她还高的尘埃。

角狼的头骨上插着一支漆黑的玫瑰，一支鲜红的玫瑰，头颅已经被这黑色的玫瑰粉碎了一大半，却是半点鲜血也没落在地上。

雅柏菲卡用玫瑰救了她。

意识到这一点的顾影然按捺下心中的自责，身上蔓延出了黑色的光晕。

那光晕死寂而毫无生气，所过之处草木凋零，契约兽更是像被吸干了水分，先是身体干瘪，皮肤塌陷，接着表皮脱落，粉碎成灰，只剩白骨，最后白骨也在微风中化作尘埃，融入脚下的土地之中，彻底消失了。

正在和契约兽战斗的三人不约而同地远离了这些黑色的光晕，颇为吃惊地看着顾影然。

顾影然笑了笑，说道：“没失控，试试新技能。”说着，她晃了晃不知何时握在手中的铃兰。那些黑色的光晕受到主人的感召，争前恐后地缩了回来，就像急速退潮一般。

“怎么回事？”雅柏菲卡迫不及待地问。

艾斯和鼬也安静地站在一旁，不做打扰。

顾影然正色道：“我还需要确认，不过，我可以肯定，这些契约兽和魔法使之所以会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上一次的圣战。”

上一次的圣战。

这几个字听在雅柏菲卡的耳朵里，脑中出现的也是女神被铃兰夺去生命的那个场景。不过，他很快就从这个场景中抽离出来，试探性地问道：“那个系统君？”系统君将顾影然骗到这个世界，以任务为噱头，打着“悲悯”的旗号，总然她做一些违心又奇怪的事。怎么看，系统君的嫌疑都很大。

鼬听到“圣战”，自然而然想到的是人类和魔法使们一次又一次惨烈的战争。为了和平，为了亲人的平安，他也很想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

顾影然严肃地说道：“两个系统的能量我都有，我隐约能感知到能量的来源。一个世界崩坏，需要修补，或者强行改变一个世界的运行轨迹，必然需要能量。这个能量的来源就是另外的世界。而世界的能量是有限的。”

雅柏菲卡心有所感，猜测道：“是不是当一个世界的能量被拿走，世界就会出问题？”

“是的。我猜测当初我不想违背心意伤害萨沙，系统君为了通过我的手达成目的，拿走了魔法世界的能量。我猜测，是因为能量抽调走的缘故，魔法世界和你的世界产生了联系，导致了世界之间的‘壁’破碎，两个世界由此合二为一。”顾影然一边思考一边说。

“原来如此。”雅柏菲卡不经意间瞥见垂眸不语的鼬，皱眉思索道，“那鼬呢？他的能力应该不属于